法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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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度琳:Unnatural —— 再次找到追劇的理由

石原收起了甜美的笑容,換了一頭短髮,倏地由注重外表的花瓶美女變成背負著故事和經歷的職場女性,似乎真的投入了三澄美琴法醫的這個角色。戲中的三澄說過:「我們只是法醫,只需要找出死者的死因,在哪裡死去,查案的事就留給警察去辦吧。」聽起來帶點感慨,也顯出了歷練。試想我們初出茅廬之時,誰不是覺得可以憑著一雙手做到奇妙而偉大的事情?

李衍蒨:邊境的骨骸

駐邊境的巡邏人員於稍早追截 7 個非法入境者時找到這具屍體,這具屍體當時位於沙漠範圍的一棵樹下面。發現屍體的位置是距離美國亞利桑那州圖森市西南面約 30 哩。這眼前的屍體,跟一般我們對屍體認知的外觀不一樣。他的皮膚完全風乾,已經變黑及變成皮革質感。這都跟長期暴露在太陽及低濕度的環境有關。調查人員隨即於屍體身上掛上了他最新的代號及名字,「17-1568-John Doe」,是該殮房於 2017 年接收的第 78 具從墨西哥嘗試走到美國的非法入境者屍體。之後,便放入白色的屍袋,放入大雪櫃。

李衍蒨:再談「液體化火葬」—— 屍體獨享的水療

於 9 月時,我簡單的跟各位討論及介紹過「液體化火葬」。隨後,這綠色殯葬方式愈來愈多人注意,更於上週被主流媒體報道,吸引了更多的眼球及好奇心。當然,同時吸引了不少異議的聲音,有些更因為報道篇幅有限而沒有完全正確了解,覺得其實「液體化火葬」是毀滅證據的好方法!有見及此,容許我再深入的為大家再精簡討論「液體化火葬」。

李衍蒨:「鬼船」與世越號 —— 水中腐化的迷思(下)

而在今年更早前找到的沉船中,更有疑似還沒有完全腐化的屍骸。正如於上集提到,屍體棄置在淡水水域抑或是鹹水水域對腐化的影響極大,世越號沉於鹹水水域,鹹水因為鹽分幫忙抽乾屍體裡的水分,繼而減慢屍體腐化速度,因此與淡水相比保存得較好。屍體被放於水裡,除了可以按正常腐化般化成白骨,更有機會被屍蠟包裹,繼而異常地保存屍體。

李衍蒨:「鬼船」與世越號 —— 水中腐化的迷思(上)

早前不同國際媒體都報道,數艘「鬼船」相繼出現於日本海域,相信船隻來自北韓。其中,一艘發現於新潟縣佐渡市的鬼船發現載著一具男性骸骨,並於 24 小時之內有民眾於其沙灘附近發現另一具骸骨。後來,亦在另一方的秋田縣發現一具載有 8 具骨骸的破爛木船。到底一具屍體,在水裡如何會腐化到白骨的階段呢?

李衍蒨:報夢尋兇 —— 虐待與骨骸 (上)

早前泰國有一則新聞指,一名母親接獲女兒報夢說她早已遇害並化成白骨,被葬於生前工作的事主家附近的棕櫚樹底下。警方半信半疑,但依然依照婦人訴求前往考察。結果,在棕櫚樹底下挖了約 1 呎深的土地後,真的找到一個用黑色塑膠袋裝著的骨骸。在女兒失蹤後,這位母親四處打聽女兒的消息,並得知女兒曾受虐待。那被虐待又到底能否於骨頭上看得出來?

毒殺犯與鑑證:魔道相長的毒理學進化史

讀者愛看犯罪小說,愛其曲折離奇的情節又愛其抽絲剝繭的破案過程,然而在犯罪小說作家 Val McDermid 看來,小說取材現實,而現實比小說更驚異。在讀者把愈發離奇的題材讀得津津有味時,卻忘了它背後最重要的養份:講求證據的法證。她的書作「比小說還離奇的 12 堂犯罪解剖課」就簡介鑑證科學各種主要手段的進步,從解剖到昆蟲學、犯罪心理、火場調查等等逐一道來,當中毒理學的發展對查案貢獻尤其重大。

李衍蒨:牙齒鑑定

我經常都被問到,到底人體體內哪一部分最堅硬、最耐用,且無論相隔多久都有助辨別死者身份。如果沒有規定一定是骨頭的話,我會堅決的說是牙齒。牙齒可算是身體裡最堅硬的物質(牙齒不算是骨頭)。就算屍體經過火化,大部分的骨頭都變成碎片後,都總可找到一兩顆。而牙齒之所以那麼厲害,是因為其外面有一層堅固的琺瑯質,只要琺瑯質不受損,牙齒可以保存很久,年期之久可以以世紀作單位來計算。

李衍蒨:塞浦路斯挖墳者

塞浦路斯 —— 掘墳。我把一個比較鮮為人知的歐洲度假勝地跟一個罕見的活動組合在一起,並整整在這個組合下生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你一定會問,為甚麼是塞浦路斯?為甚麼要掘墳?每副骸骨背後都背負著一個故事 —— 一個人的傳記。除了傾訴他們的一生、死前及死時的經歷,宏觀來說亦告訴了我們上一代甚至再上一代的社會問題、習俗甚至風氣。從他們一些骨折、病理等症狀,沉默地訴說他們成長的環境。

李衍蒨:何謂「液體化火葬」?

最近,突然有很多人都問我到底甚麼是「液體化火葬」,因為名字有點令人困惑:又火葬,又液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程序的正式名稱為 Alkaline Hydrolysis。我們稱它為液體化火葬,是因為在這個過程的最後,可以拿到像骨灰的白色粉末,但同時屍體的其他部分會變成液體排走。

李衍蒨:兇案疑雲?

還記得本年 6 月初香港連續不停下雨,下了差不多幾個星期嗎?我人雖然在外,但因為大雨的關係,收到本港一些記者的查詢 —— 有讀者報料於港島某一區找到一塊帶牙齒的骨頭,怕是有甚麼不好的事情,於是想我確認是否人骨。

李衍蒨:人體農場

在法醫人類學中,有一個研究設施不停被外界質疑其存在的必要性——人體農場。名副其實,它是一個「農場」放滿了人的屍體。說明白點,它是一個放滿了由家屬同意捐出已逝家人大體的「農場」。說起來好像很恐怖,但其實再近鏡仔細看,這個人體「農場」就是研究中心裡面的一片空地,把大體放在室外或預先設定的外在環境條件下研究其腐化過程、速度及變化。

李衍蒨:對屍蟲的情有獨鍾

與法醫相比,法醫人類學家處理的屍體一定不「新鮮」,多半處於進階腐化階段,甚至已經變成骨頭。因此,屍體腐化都是幫忙推算的好工具。如果屍體存放在陰涼處(如埋葬在墳裡),遠離動物及昆蟲,都會減慢腐化進程。在腐爛的過程中,屍體不單是我們身體內在的酵素及細菌的食物,更是昆蟲及動物的盛宴 —— 昆蟲學家就能按照昆蟲的既定成長週期,推算出死亡時間。

李衍蒨:碎骨的主人

今天一進實驗室,我就把 3 大箱子的骨頭分別放到 3 組學員面前(每個箱子的大小約莫兩箱橙般)。學員都對這些箱子感到困惑,因為它們跟一般的銀色箱子不一樣。我後來解釋道,這些箱子來自塞浦路斯舊墳場,骨骸可能來自 1800-1974 年期間。重點是,每個箱子裡都不只一副骨頭,裡面的最少人數(Minimum number of individuals, MNI)要由他們來斷定。

李衍蒨:是「他」?還是「她」?

法醫人類學其中一個範疇是要推斷死者的性別(sex)。而作為人類學家,我們十分強調我們所推斷的是男女生理結構的不一,而不是社會一般接受或認知的男、女性分別。後者為社會概念及世俗所界定,而前者則是與生俱來的。這個案件就是用來解釋,人類學家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兩者分別及重要性的最好證明。

李衍蒨:腐屍(嘗試)出土記

塞浦路斯的土葬法有兩種做法。一是按傳統,直接購買一個屬於家族的墳。但因為部份塞浦路斯人未能負擔高昂的費用,接下來的做法也逐漸通用起來 ── 租。現在的墳墓一般都帶 5 年租約,約滿後,除非家屬買下原本租用的墳墓,不然就會把先人的骨骸掘起,由「專業掘墳員」來清洗及處理,再把先人的 206 塊骨頭放到鐵盒裡,交還給家人。

李衍蒨:以科學為先的「屍骨代言人」

我們的工作有一大部分是按照屍體情況及科學,作出一些邏輯性及有理據的推測。但法醫人類學家 Dr. Galloway 寫道,「必須避免證據以外的推測」(Conjecture beyond the physical evidence must be avoided)。我們呈交的報告,說的每一句話都很關鍵,選詞必須謹慎。我們是屍骨代言人,所言必須都以精準科學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