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政府的人口統計顯示,死亡人數較去年增加 2.9 萬人,達到 130.2 萬人,創 1945 年以來的新高,預計到 2039 年,死亡人數更會增至 167 萬。「客源」只增不減的話,殯儀業理應「風生水起」,賺得盆滿缽滿,但事實完全相反。這個價值 200 億美元的行業,近年經營每況愈下,甚至面臨萎縮。
據日本消費者協會在 2014 年的統計,舉辦一場喪禮的費用,平均為 189 萬日元(約 143,640 港元),當中包括租用場地、僧侶誦經、款客用的食物等,是殯儀業的一大收入來源。然而,參加喪禮的人數減少,連帶喪禮的規模及花費,亦同樣縮減,對業界的收益造成打擊。有分析認為,這種喪禮數目增加、出席者數目下降的現象,是職場文化及人口結構轉變所致。
「燦ホールディングス」是日本最大殯葬管理集團,副社長野呂裕一指出,過去員工為向公司表示忠誠,都會集體出席社長近親、重要客戶的社長甚至其親屬的喪禮,喪禮的排場自然盛大。但現時在企業服務的,許多都只是短期或兼職合約工,對公司歸屬感有限。他認為:「企業不再如同大家庭,員工的忠誠度亦下降。沒有那些禮節性出席者,喪禮的氣氛都面目全非。」再者,現時日本人的平均壽命達 80 年,意味逝世時已退休近 20 年,出席喪禮的舊同事也會較少。
事實上,不少死者也沒興趣風光大葬。畢竟光是近 200 萬日元(約 15 萬港元)的治喪費,已是家屬的一筆大額開銷,若是還要購買墓地,隨時要多付 300 至 500 萬日元(約 23 萬至 38 萬港元)。近年,隨著死亡觀改變,愈來愈多長者寧願將錢留給後人,主動要求縮小喪禮的規模,減少治喪費用。一項殯儀業的調查就顯示,逾 35% 受訪者希望只有家人及好友出席喪禮,有 8% 甚至不希望舉辦喪禮。有墓地推銷員亦慨嘆,現時日本人在墓地的花費,僅約 100 至 300 萬日元。
喪禮規模縮小,亦使靈車的銷情受阻,現時一年只賣出 550 輛,「光岡自動車」及「カワキタ」(kawakita)共佔三分之一。兩家廠商不願坐以待斃,決定將重點轉向出口。現時亞洲多國的中產階層日益壯大,對殯儀的花費愈漸提高,加上各地打擊排放廢氣嚴重的小型及中型貨車,日製的廂型式靈車有一定市場。譬如在上周舉行的日本最大殯儀產業展 Endex,光岡就力推更安靜的 Type 5 靈車。「カワキタ 」社長河村賢整亦表示:「在台灣、印尼、馬來西亞和香港,我們都有洽談中的項目,有望從這些地區取得訂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