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間諜氣球爭議持續發酵,美國多番擊落領空的不明物體。除了氣球,很多聽起來十分日常的工具,其實都可以用來收集情報。在手機未普及的年代,偶爾還會見到老人和中年女士在公園或者交通工具上針織,打發時間之餘,又可以為摯愛送上溫暖牌毛衣。不過,針織的用途可以遠遠超於你的想像。文化網站 Atlas Obscura 就分享在戰爭時,間諜如何以針織傳遞訊息。
一塊成形的針織物,通常由「上針」(purl,又稱高針)和「下針」(knit,又稱低針)兩種技巧交替編織而成。上針是將線向上挑然後繞線;下針則是將線向下挑然後繞線。上針從正面來看會像一個橫躺的 S 字,下針則是一個 V 字,透過上上下下不同組合,就可以製作出各種精美圖案。間諜就把針織轉化成一種類似摩斯密碼的隱寫術(Steganography),透過冷帽或頸巾獨特的針法序列,向同伴傳達訊息。
早在美國獨立戰爭時期,美利堅軍隊就已經招募女性間諜,以針織作通訊。當時,人們有著婆婆們都喜歡針織的刻板印象,因而方便女間諜隱藏在群眾之中。其中一位知名女間諜名為蓮珈(Molly Rinker),綽號「老媽」(Old Mom)。1777 年蓮珈在費城經營一間酒館,那時英國軍隊正佔領當地。她會走上山谷,一邊假裝在針織,一邊觀察敵軍的動向,然後把冷球拋到山谷底下,通報由美國國父喬治華盛頓帶領的軍隊。
在一戰和二戰時期,針織也是常見的間諜工具。兩場戰爭中,比利時都被德國佔領,民間都有組織反抗軍,希望光復國家。反抗軍會招募一些婆婆在車站流連,讓她們觀察敵軍的物流情況。婆婆們會以針織記錄有多少火車駛經車站,如果有一架駛過,就來一個上針,再來一架的話就會特意漏針(drop a stitch),形成洞口。完成監察後,婆婆會把編織物交予反抗軍的同盟,當然,整個行動仍是要冒生命危險。
有媒體訪問了 101 歲的多伊爾(Phyllis Latour Doyle),她是唯一在世的英國二戰特別行動執行處女間諜。她在 1944 年空降到諾曼第,然後潛入德軍重地,摸熟情況後依照摩斯密碼以無線電發訊給友軍。她表示當時有多達 2,000 款密碼,全都寫在一條絲布上作參照,一旦用過會刺孔作標記;因此,她日常攜帶編織工具以掩人耳目,用絲布捲住織針,也會藏在頭髮繩中。有一次,她被一名德國女兵懷疑,要求她脫光衣服搜身,幸好最終有驚無險。
英美政府都曾在佔領區招募大量間諜,喬裝平民收集情報;另一方面,由於兩國知道針織的威力,在二戰期間一度禁止印刷有關編織圖案樣本的資訊,以防被用作間諜活動;不過在當時,針織活動本身實在太過普及,很難被禁絕。一戰、二戰期間,女士們就很喜歡在家中製作冷帽、襪子和頭套,為在戰場上的摯親打氣。
到今天,仍然有一些對密碼學有興趣的人,會研究如何以針織傳訊,有時候會配合摩斯密碼、二進制編程語言、杜威十進位圖書分類法(Dewey Decimal system)等等,一針一針創作出自己的秘密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