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ast of Us 真菌感染,會不會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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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集 The Last of Us 劇照。

HBO 電子遊戲改編劇 The Last of Us 獲得好評。即使觀眾沒有接觸過遊戲原著,也能投入令人緊張不已的喪屍病毒世界。嚴格來說,導致 The Last of Us 世界出現喪屍狂潮的並非病毒,而是能奪去人們思想的真菌感染。故事中的喪屍真菌,就是以現實存在、能感染螞蟻,同樣俗稱喪屍真菌的偏側蛇蟲草菌(Ophiocordyceps unilateralis)為靈感

The Last of Us 會出現一些頭部被感染至變成菌蓋形狀的喪屍,現實中的偏側蛇蟲草菌,為多種線蟲草屬(Ophiocordyceps),會佔據螞蟻頭部,最後從頭頂鑽出。英國著名生態節目主持人 David Attenborough 曾於 2006 年在 BBC 節目 Planet Earth 形容,真菌的子實體(fruiting body)自蟻頭上鑽出時,「就像科幻小說的東西一樣」。The Last of Us 前遊戲總監 Bruce Straley、創意總監 Neil Druckmann 在 2013 年遊戲面世時受訪,曾指 Planet Earth 裡的喪屍螞蟻,正是遊戲的「起點」。

受線蟲草屬感染的螞蟻,最終真菌子實體從頭部鑽出。 圖片來源:Mike Gordon/Shutterstock

喪屍真菌主要在熱帶雨林出現,其孢子可附著並穿透螞蟻的外骨骼,進入螞蟻體內開始複製並逐步接管其行為。近年研究發現,喪屍真菌會避開大腦,並通過化學信號操縱螞蟻行為,不像遊戲般直接入侵宿主的大腦。受控制的螞蟻之後就會離開巢穴,尋找有利真菌生長的潮濕環境;例如到離地面有足夠距離的植物莖部,再將蟻顎陷入植物上,原地等待死亡。最終子實體會從蟻頭鑽出,爆裂並且而釋放更多孢子,如是者周而復始,尋找下個螞蟻宿主。

遊戲 The Last of Us 的喪屍感染模式,大致按照喪屍真菌的形式 —— 孢子在空中飄散傳播,所以遊戲裡除了不能被喪屍咬傷,在孢子彌漫的地方,Joel 還要戴上防毒面具。不過,劇集團隊不希望演員在某些時刻要戴上防毒面具演出,加上觀眾也未必信服,在到處都是孢子真菌的世界還有倖存者這個設定,於是空氣傳播被改為通過卷鬚(tendril)傳播。劇中另一位倖存者 Tess 闡述:「真菌也在地下生長,長有電線一樣的長纖,有些能長過 1 英里。當你在一個地方踩到一小塊蟲草,就會喚醒其他地方的一群感染者。」

當然,真菌在遊戲或劇中如何感染人類,或許不是玩家觀眾最在意的事,而是:既然真實的喪屍真菌可以感染螞蟻,有沒有可能真的摧毀人類?劇中,2003 年 9 月 26 日美國突然爆疫,蟲草變異,突變的真菌進人類的麵包、糖、穀物等食物供應,進而影響全球;遊戲裡也有真菌污染農作物的新聞。現實亦有類似情況可供參考:1840 至 1850 年代間的愛爾蘭大饑荒,就是由一種與真菌十分相似的馬鈴薯晚疫黴(Potato late blight fungus)引起。

當然,該疫黴屬沒有直接感染和殺死、控制人類;至於喪屍真菌也不太可能感染人類。紐約植物園助理館長 João Araújo 向「福布斯」(Forbes解釋,人類和昆蟲的生物學差異巨大,「不太可能」發生這種跳躍傳播。「它們沒有準備入侵並在人體建基和傳播孢子。它們已寄生昆蟲超過 1.3 億年,甚至無法在任何哺乳動物或非昆蟲動物體內建構自身。」寄生真菌專家、烏德勒支大學助理教授 Charissa de Bekker 則指出,真菌「沒有操縱我們大腦的手段」,何況大多數喪屍真菌能感染的昆蟲種類範圍非常有限,往往只有一個物種,是數百萬年來彼此並存演化的結果。

劇集另外為喪屍真菌變異給出解釋:由於全球暖化,真菌演化成可在更高溫度下生存。不過,現真中另一種線蟲草屬真菌 —— 冬蟲夏草,正好相反。真菌學家在 2018 年發現,過度採收之外,冬蟲夏草部分生長地方顯著變暖,已導致該物種數量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