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英格蘭,特別是倫敦,很多人會想起總是下著毛毛細雨的畫面。然而上月,當地遇上自 1935 年以來最乾旱的 7 月,平均降雨量僅 46.3 毫米,其中 13 個郡降雨量更破歷史新低,情況比 1976 年的大旱災可能有過之而無不及。克蘭菲爾德大學水資源管理學家 Tim Hess 和 Ian Holman 就在學術平台 The Conversation 撰文,講解這次旱災規模,以及英格蘭農業如何受衝擊。
兩位學者補充指,其實在過去 12 個月,全英國都相對乾燥,自 2021 年 5 月起,就只有去年 10 月和今年 2 月降雨量超過全年平均水平。更可怕的是,英國也要面對近年可怕的熱浪,部分地區在 7 月 19 日破天荒錄得攝氏 40 度高溫。雨量微弱,加上烈日當空,自然會加速水分蒸發,令土壤流失水分,造成農業旱災(agricultural drought)。有些草地、穀物和完全倚賴雨水的農作物,就深受乾旱的夏天所影響。
農業學家會用一套名為「潛在土壤水分虧值」(potential soil moisture deficit)的數據,評估低雨量和酷熱天氣對土壤造成的影響。專家會計算雨水流入量,以及潛在水分蒸發量和植物蒸騰作用,從而得出水分淨值。當泥土愈乾,潛在土壤水分虧值就愈高。在英國,通常到 3 月底、4 月初,潛在土壤水分虧值會上升,在到 8、9 月到頂點。當潛在土壤水分虧值維持在高位,雨養作物(rain-fed crops)甚至是人們家中的花園都會遭殃。
跟往常一樣,今年 3 月,英格蘭地區的潛在土壤水分虧值開始上升,可是到 7 月底數字依然持續攀升,8 月初劍橋天文台錄得的數字更高達 350 毫米,比 1981 到 2010 年平均頂峰值高出超過 50%,情況接近 1976 年的大旱災。
現時,英格蘭很多草地和廣畝作物(broadacre crops),例如油籽田和穀物田,都不會特意灌溉,主要是農民們不願投資相關設施。不過,為了確保農產量和品質,當地薯仔田、菜田和果園,都會在乾旱季節灌溉,為植物補添額外水分。目前,英國超過一半的灌溉地和水就用來種植薯仔。Hess 和 Holman 估計在乾旱的年份,每一公頃的薯仔就需要 200 萬升的灌溉水來保持產量和質量;換成重量,每公斤的薯仔需要 40 升水。
當天氣愈乾旱,灌溉需求自然會增加,Hess 和 Holman 憂慮人們會爭奪水資源,最終造成「水文乾旱」(hydrological drought),河流、水塘和地下水資源,不再足以支撐一個健康的水生態系統。不過他們也補充,英國現時的水資源管理系統比 1976 年大旱時優秀得多,可以更靈活抽調水源,加上去年冬天的降雨量相對接近過往水平,因此灌溉農田的農民未必需要面對制水問題,部分集水區則可能會增加一些保護措施。
不過兩人警告,各界不能因此掉以輕心,要小心調整水資源的需求,如果下年英國同時遇上乾燥冬天和乾旱夏天,情況可能會十分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