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平均壽命較一般人短嗎?

A+A-
在美國加州,一群警員出席喪禮。

警察無疑是一項時常要體力勞動的工作,太平盛世時要巡邏也要緝捕犯人;有政治衝突時又要充當權貴打手,日夜鎮壓群眾運動。時常在危險的環境工作,作息又不定時,於是有說法指,警察平均壽命會較一般人短。有不少研究便嘗試探討警察的平均壽命,以及退休後的健康風險。

紐約州立大學水牛城分校流行病學教授 John Violanti 是研究警察健康問題的專家,以他為首的研究團隊,在 2013 年發表報告,比較水牛城警察與普通美國男性的預期壽命(Life Expectancy)。研究團隊追蹤了 1950 到 2005 年間,2,800 名水牛城警察,由於數目太少,樣本剔除了女警和非白人警察,也剔除了服役少於 5 年的人。這批樣本裡有 14% 是現職警員,65% 已退休,13% 已身故(身故的人有 65% 死於癌症或冠心病),7% 已離職,2% 不知現況。以預期壽命表的形式,根據現有數字,計算病逝、殉職機率,再分年齡層,比對普通白人男性的預期壽命。研究結果顯示,水牛城的警察預期壽命大大低於普通美國白人,例如 30 至 34 歲組群,美國白人男性會預期多活 54 年,但水牛城警察只有 18 年。除了預期壽命低,死亡率亦較高,50 至 54 歲組群的美國白人男性死亡率還不足 1%,但水牛城警察則接近 40%。

Violanti 教授的團隊提出了幾項假設,以解釋為甚麼警員壽命較短。他指出長期在壓力環境工作,會更容易有心血管疾病,不少警員更患上創傷後遺症,嚴重影響日常生活,也自然會影響壽命。其他因素包括要輪班工作,作息不定,會導致三酸甘油酯偏高,較易有糖尿病、代謝症候群等等;另外警察工作壓力大,一般喜愛攝取高熱量食物,長遠引致癡肥。最後一點是極端工作環境,即使警察沒有受傷,也有很多機會接觸或吸入危險化學物。Violanti 的研究結果,與美國過往其他研究吻合,例如 1998 年一篇研究指,愛荷華州警察較該地區一般男士易患上心血管疾病。2013 年一篇研究也指出,底特律市退休警察較一般退休人士短命。

跳出美國,有關其他地區的警察壽命或患病比率則較少,比較新的一份是南韓延世大學研究團隊在 2018 年發佈的研究,他們比對了 2002 年到 2014 年 860,221 名南韓公務員,了解警察和消防員是否比其他公務員有較高風險患上嚴重疾病。結果顯示警員較易患上狹心症、心肌梗塞和腦血管疾病。至於台灣,有關的研究雖然不多,但警政署於 2017 年提供的數字顯示,警員較一般國民短命,警察人員 50 歲以上自願及屆齡退休後,100 年至 104 年間「平均死亡年齡」為 69.76 歲,而同期 50 歲以上國民平均死亡年齡則是 75.84 歲,兩者相差 6.08年。

當然,警察制度在各國差異很大,而上述的統計數字和醫學研究,未必概括解釋了世界各地的情況,在美國,亞利桑那州和俄亥俄州的警察壽命,便和一般國民很接近,未來需要更多不同地方的個案研究來論證上述現象,找出背後的因果關係。至於香港警察,並無已核實的數據,但前警察隊員佐級協會主席黃程 9 年前接受蘋果日報訪問表示,「警員長時間輪班工作,日積月累,到退休時健康已出現一定毛病。」,同一篇訪問,時任警務督察協會主席廖潔明表示,過去十多年來也發現類似問題。而前「一哥」許淇安、前「二哥」劉玉權,比起平均男性年齡,也算是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