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畢業禮,大學畢業生、家長、親友都會齊集體育館或是戶外,感受畢業的快樂之餘,還要花點時間聽一堆陌生人的名字。近年香港就有畢業生在自己上台後,與親友直接離場。
「大西洋」雜誌解釋,校方在典禮上讀出所有名字,其實是基於尊重,頒予個人榮譽給每個學生。雖然感覺死板,但對於大學生以及其家庭來說,是一個求學生涯的圓滿結果及美好回憶。
卡內基美隆大學(Carnegie Mellon University)行為經濟學家 George Loewenstein 指,畢業典禮其實是為長期意義而設計,代價則是參與者的短期不適。他引用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丹尼加利曼(Daniel Kahneman)對人們追溯「延伸片段(extended episodes)」的描述,人們在一段經驗中記憶最深的部分,就是情緒最強烈的時間及結尾。典禮的高峰期,通常是畢業生走過台上那刻,結尾則多為拋畢業帽的時候。根據這個模式,參與者回顧畢業典禮時,應該會淡化其沉悶,並專注於當中短暫卻巨大的快樂。
記住畢業一刻
沉悶甚至有其作用。Loewenstein 解釋:「你的孩子走過舞台,成為無聊之時最巔峰的一刻,會像我所想那樣令人滿足。這值得所有的等待,看著子女度過生命中一個重要的時期,試想想你有多常出現這種極致的情感體驗。」
不過,在典禮上要聽一系列陌生名字,確實容易令人不耐。以往大學畢業生不多,能聽到自己的名字並上台是莫大的榮耀。隨著人數增加,要在典禮中讀出每個名字變得愈來愈困難。侯斯頓萊斯大學(Rice University)學生人數在 2000 年代中期增長,其教授及畢業典禮主席 Marcia O’Malley 說:「這裡是侯斯頓、這是五月,而我們在戶外進行儀式…… 從在早上 8 點或 8 點 30 分開始,持續到上午 11 點之後。學生們在太陽底下穿著黑袍,開始出問題。」
畢業典禮籌備組開始分析過去典禮的紀錄,試圖簡化儀式。O’Malley 指:「最多只能縮短,但必須說出學生的名字,他們也必須要上台。」因此,截至 2014 年,與許多大學一樣,畢業生的名字會在較小的典禮上讀出,例如由全校改為學院畢業典禮。
Tyler Mullins 是縮短畢業典禮的專家,其公司 MarchingOrder 為近 300 間學校提供相關技術,例如在屏幕上顯示畢業生的名字,提醒他們上台取文憑等。估計今年約有 80 萬名學生經 MarchingOrder 的提示服務上台。
節省時間
MarchingOrder 認為,節省時間的選擇不多,一是削減演講部分,Mullins 說:「我認為 2 是一個神奇數字,在 2 或 2 小時以內,人們感覺都很好。到了 3 小時,就很難熬。」另一個是朗讀名字的速度,「(每個名字)3 秒鐘就屬於快速的儀式,是很多大型學校的目標。」Mullins 提議,可以事先準備名字錄音。
讀名最快的學校可能是麻省理工學院,在 1 小時就能讀出 2,400 名學生的名字,每個名字僅 1.5 秒,而學生不會覺得不受尊重。該校教授及畢業典禮委員會主席 Eric Grimson 說:「對學生及校友的調查始終表明,他們非常重視讀出每個名字,並在台上接受校長或院長頒贈畢業證書的傳統。」學校本身也喜歡點名,Loewenstein 說:「大學當然在意未來的捐贈,未來的捐贈將基於(畢業時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