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現有 24 個州份,加上華盛頓和關島,批准娛樂用大麻合法化。中國人經營的大麻農場隨之湧現,它們有的持商業種植許可,但也有大量無證種植。非法種植大麻並不新鮮,但「華爾街日報」報道,近幾個月來自中國而且不斷擴張的大麻種植引起了特別關注,幾個州的執法官員表示,一些大規模非法種植由中國跨國犯罪組織營運。
緬因州人口不過 3,000 的小鎮卡梅爾(Carmel)有個約 2.2 公頃的前養雞場,2021 年 12 月其電費是 600 美元;一家在馬薩諸塞州註冊的建築公司買下該土地,一年後同期電費躍升至 7,000 美元。到今年 6 月,司法行政機構因接獲鄰居投訴而到該處搜查,檢獲約 3,400 株大麻植物和 111 磅加工大麻,州當局指正以非法種植、販運大麻起訴兩名中國公民及兩名歸化華裔美國公民;該農場正是緬因州各地由中國網絡營運的大量無證大麻種植基地之一。
「8 至 9 成與中國有組織犯罪集團有關」
緬因州執法官員拒絕透露該州涉嫌中國人種植大麻的具體數字。報道據法庭文件指出,單是卡梅爾就有另外兩處房產涉嫌無證種植大麻,另外兩名華裔嫌疑犯正受起訴。該州一名官員稱:「我相信他們會去最鄉村、最不受監管的地方營運」。在俄克拉荷馬州,緝毒局發言人 Mark Woodward 則指自 2020 年底以來,該州已關閉近千個大麻農場,當中約 80% 至 90% 與中國有組織犯罪集團有關。Woodward 形容:「這是一項開放的純現金業務,需要購買大量土地。」
中國人頻頻在美國大麻種植,與大量移民有關。代表中國工人的律師 Aaron Halegua 指,那些中國經營的大麻農場往往嚴重依賴中國移民,但他們其實遭遇人口販運和強迫勞動。新墨西哥州其中一個正接受調查的合法大麻農場,便涉嫌要工人無薪加班及販賣人口。配合調查的工人稱自己在 3 月離開中國,經中美洲「走線」到達美國,之後有一家就業機構向他承諾,在新墨西哥州提供一份每日 150 美元的製作草藥工,於是他 8 月初飛往該州的阿爾伯克基(Albuquerque)。但到達農場後不久,他便發現工人只吃冷水泡麵、睡在硬板上,有人指自己沒有得到報酬。幾日後,終於有執法人員到農場突擊調查。
無證有證,都有問題
在同樣大麻合法化的加州,默塞德縣(Merced County)大麻執法小組成員 Raymond Framstad 表示,中國網絡在加州緊抓住利潤豐厚的大麻種植黑市,至今自己已調查了 20 多宗涉及中國人的無牌經營案件。他們往往會選擇合適房子佈置需要的機器,種一年多,然後在警方打擊前還原房產並出售。他指這種住宅黑市種植,每年最多可收穫 6 次,按規模大小一年可賺取數百萬美元利潤。
即使持許可證,這些華裔經營的大麻種植事業有時也會潛藏非法活動,例如根據聯邦法律屬非法的跨州大麻貿易、洗錢或人口販運。俄克拉荷馬州緝毒局便以人口販賣罪名起訴兩名中國男子,指他們經營俄克拉荷馬市一家妓院;從去年底到今年年初約有十數名婦女遭販運。公告指「調查證據顯示,該妓院的許多顧客,都是商業大麻農場的經理和管理者」。因應州內有多宗針對大麻種植業務之調查,該州更開始限制批出種植許可。Woodward 表示,今年持許可證的活躍種植者數量,已從 2021 年約 9,400 個降至年初至今約 3,200 個,去年提交的申請則只有一半獲批。
雖說美國各州各有管轄權,包括執行州內的大麻管制法律。不過紐黑文大學刑事司法系高級講師、退休 FBI 探員 Kenneth Gray 認為,聯邦層級當局亦注意到相關情況,因為他們將跨國組織的犯罪活動,視為潛在國家安全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