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利用動物的範圍十分廣泛,除了食物、衣物及作為勞動力,某些避孕套品牌會含有牛奶蛋白成分,有些國家的銀紙會滲雜牛脂,現代紙張也可能會加入動物明膠來提高質量。李斯特大學政治學副教授 Steve Cooke 最近發表新書 What Are Animal Rights For?,提出一個思想實驗:如果動物有合法權益,世界會變成怎樣。
動物產品在人類社會無處不在,我們每年需要殺害數十億動物來維持經濟活動和生存所需。呼籲動物權益,可能就要在法律上禁止使用現時大部分產品,即我們要重新思考和配置與動物的關係,這很可能超越任何人的想像。那為甚麼我們要執著於這些不著邊際的幻想?Cooke 認為動物倫理哲學家的角色,正正是要幫助我們去想像,透過檢視每一個可能,我們才能解構一些習以為常的東西,突破現有局限。
不用動物生產的商品
書中提到,如果確立動物權利,我們自然要改變製造產品的方式。許多人可能不會注意到,現時大多數動物產品都有純素替代品,科學家已可在實驗室中培養肉、雞蛋、牛奶和皮革,令我們可以在不傷害、不殺害動物的情況下製作相關產品。現時這些技術仍未大規模應用,但隨著科學進步,未來確有這種可能。而當動物農業被慢慢淘汰,我們的生存環境也將得到改善,例如減少對空氣、河流和海洋的污染,也釋放更多土地。
不用動物推進的實驗
而我們的知識生產體系,亦會隨著動物權利確立而出現翻天覆地的改變。科學家正開發新形式的無動物模型(animal-free modelling),例如,隨著電腦模型技術的進步,已允許科學家預測藥物在病人身上的作用,而無需通過動物進行測試。許多人會擔心,如果沒有動物測試會窒礙醫學進步,但對動物倫理學家來說,這不足以證明其正當性。我們應保護權利持有者不被用作他人受益的手段,不應支持令多人受益但卻不道德的做法,而應選擇其他研究方法。
讓動物擁有法人地位
這本書也關心一些幫我們分擔勞動工作,又或者在家中陪伴成長的動物好友。Cooke 想像其中一種可能性:寵物成為更接近寄養家庭成員的存在,如果馬匹、警犬、觀賞魚都被視為公民,牠們也應享有工人權利、健康和退休福利。2016 年,英國史提芬納治一頭警犬 Finn 被搶劫案疑犯刺傷,審理此案的法官發現他只能以「損害他人財產」的罪名起訴被告。儘管該案確實引致法律修訂,防止把傷害執勤動物視為正當防衛,但並未實質改變法律中動物的地位。
完全的動物權利,意味著像 Finn 這樣的狗隻將有資格獲得所謂的法人地位。
曾幾何時,人們可能無法想像奴隸制會被廢除,也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人們認為讓社會每個成年人享有投票權是無稽之談。Cooke 猜想有一天我們會以同樣不可思議的感覺,回首人類曾經對待動物的方式。事實證明,當我們試圖想像一個動物擁有權利的世界時,其實並不如想像般困難,所需的概念、技術和機制已經到位,我們只需要足夠勇氣去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