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擬禁墮胎,倒退到史太林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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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90 年代,俄羅斯婦女要擠於同一空間進行終止懷孕程序;圖片經黑白處理。 圖片來源: Andres Hernandez/Getty Images

在史太林統治下,蘇聯在 1936 年立法禁止墮胎,婦女要終止懷孕,就只能接受非法及不安全的手術。大半個世紀過去,立場日益保守的普京政府正考慮重施故技,以扭轉俄羅斯人口下降的趨勢。

加里寧格勒的議員正在考慮禁止在私人診所墮胎,該州心理治療師兼女權分子 Lina Zharin 說:「我的祖母曾在一所職業學校擔任教師。她告訴我那些在宿舍裡用衣架墮胎的故事。似乎每個人都知道這(過去的禁令)有多可怕,我認為很多人對倒退到以前感到驚訝及憤怒。」

改革開放曾經帶來進步

1953 年,史太林去世兩年後,當局就撤銷禁令以減少危險的非法墮胎行為。不過北卡羅萊納大學教堂山分校人類學家 Michele Rivkin-Fish 表示,因當時政府仍然支持生育,希望女性兼顧工作及生孩子,所以也不支持使用避孕藥及相關工具。Rivkin-Fish 表示那時期診所環境非常糟糕,但在經濟不景氣的蘇聯,墮胎成為處理意外懷孕的常見方法。她說:「麻醉藥品供不應求…… 沒有私隱,要和病房裡的其他人一起墮胎。女性經常要遭受難以忍受的痛苦。」而且止痛藥品質還十分低劣,又經常短缺。

隨著蘇聯領導人戈爾巴喬夫推行改革開放,不少女醫生在 80 年代末推動計劃生育及適當節育的運動。1991 年蘇聯解體後,總統葉利欽更資助計劃生育及節育方案,醫生亦要接受處方避孕藥及使用相關工具的培訓。惟到 90 年代末,聯邦資助便因保守派反對而終止。

所幸當時墮胎法規的限制相對較少,女士可因任何原因在 12 週前墮胎;而若基於離婚、失業或低收入等「社會原因」,則直至 22 週前仍可終止妊娠。2003 年,當局將社會原因收緊到只有 4 項:婦女是否被強姦、是否入獄、其作為父母的權利是否受到限制、或丈夫在其懷孕期間死亡或嚴重殘疾。

十年來逐步收緊墮胎規限

2011 年保守派議員提出更多限制,包括未成年女性需要獲得丈夫或父母的許可才可墮胎;如果醫生反對,可拒絕進行相關醫療程序;根據懷孕的階段,女性必須經過 2 到 7 天的冷靜期,考慮是否改變主意。

婦科醫生兼生殖健康專家 Lyubov Yerofeyeva 在 90 年代已積極推動醫生節育程序培訓,其帶領的生殖健康組織「俄羅斯人口與發展協會」反對這些提議,最終只有兩項通過,包括醫生可出於良心反對墮胎,以及強制墮胎者等待 48 小時到 1 星期。但到 2012 年,准許在第 12 至 22 週期間墮胎的「社會原因」減少到只有強姦。衛生部 2015 至 16 年更通過規定,醫生必須讓女性聆聽「胎兒心跳」,並向她們展示超音波影像,又修改墮胎同意書強調當中風險。而 Yerofeyeva 的協會最終被定性為「外國代理人」,受政府額外審查,不久後要停止活動。

去年,副總理戈利科娃(Tatyana Golikova)命令衛生部研究禁止 18 歲以下女性在未經父母同意下墮胎。衛生部長 Mikhail Murashko 則在今年向議會發表的演講中,批評將教育及職業置於生育之上的女性,並支持私人診所墮胎禁令,更採取行動,限制使用於首 10 週終止懷孕的墮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