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西蘭牛奶,經濟放緩的中國不想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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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路透社

經濟學家預計,中國經濟增長將在 2030 年放緩至 3.5%,到 2050 年更將放緩至接近 1%。中國作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經濟放緩影響的自然不限於自身,與其貿易關係密切的國家,都能感受到中國各材料、商品進口下滑帶來的打擊。世上最大乳製品出口國紐西蘭的農夫,現在就苦惱本應出口到中國的乳製品何去何從。

紐西蘭奧托羅杭格(Otorohanga)的奶農 Michael、Susie Woodward 夫婦剛做了一筆蝕本生意。早上 6 時 30 分左右,二人就開始為數十頭乳牛擠奶,再將 1,400 加侖牛奶搬到貨車上,運到加工廠。Michael 預計這筆交易要虧蝕 25 美元,43 歲的他坦言「盡量不去想這件事。如果老是想著,就不會好過」。這困境來自中國需求疲軟,導致全球乳製品價格走低。2023 年 9 月,聯合國糧農組織乳製品價格指數(FAO Dairy Price Index)已連續第 9 個月下跌,為2020 年11 月以來的最低水平。。

據紐西蘭統計局數字,乳製品是去年該國最大出口商品,奶粉、牛油和芝士佔出口總額的 28%,價值 123 億美元。其中的重要出口產品是全脂奶粉,可用於製作飲料、乳酪、雪糕等食品。不過由於中國消費者需求低迷,中國生產商已將大部分剩餘鮮奶加工成奶粉以延長保質期,從紐西蘭進口的需求因而下降。第三季紐西蘭對華全脂奶粉出口額較去年同期下降約 4 成;9 月紐西蘭向中國出口各類乳製品的份額,也較去年同月下降 31%。

中國需求下降,紐國城鎮也變貌

收入受價格下跌影響的紐西蘭奶農不限 Woodward 一戶。紐西蘭合作銀行(Rabobank NZ)高級農業分析 Emma Higgins 表明:「中國購買模式發生任何變化,都會對紐西蘭農夫產生更大影響。」例如在最大城市奧克蘭西北部,David 和 Janine Kidd 已欠銀行 160 萬美元,另欠一筆與乳牛場及設備相關的家庭貸款 30 萬美元。Janine 已在今年較早時重投職業治療師的全職工作,以彌補農場損失;David 則估計,今季他們的農場可能要虧蝕約 2 萬美元,如果明年同期乳製品價格仍未見起色,可能要考慮出售農場。

奶農之外,紐西蘭許多鄉村城鎮都受乳製品價格下跌影響。例如在人口約 3,000 的奧托羅杭格,經營農業器械店的 Norman Burmester 指農夫們都推遲了維修、保養及採購新器械,今年店裡銷售額相應下降 4 成。他又指,現時街道白天已顯得有點冷清:「我從未見過如此壞的情況。」即使希望生意仍可繼續維持,但 Burmester 也知道前路未明。

按照中國政府公佈的經濟數據,今年第三季 GDP 按年增加 4.9%,或者反映中國零售走強,消費者信心回升。過去幾個月乳製品價格相較 3 年半低位已稍有反彈,部分銀行、乳製品加工商亦提高牛奶價格預測。不過中國去年牛奶產量首次超過 4,000 萬噸,已成為世界第四大牛奶生產國,荷蘭合作銀行今年 8 月的研究更預計,中國將更上一層樓成為第三大。紐國業界交易員 Tom Soutter 則指,目前滿足中國市場所需的進口量仍然很大,但如果中國的行業增長趨勢持續,當地生產有能力穩定取代其他全脂奶粉等產品的需求,面向中國的紐西蘭出口商便會迎來關鍵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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