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甚麼維京人會從格陵蘭神秘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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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陵蘭島上的紅髮艾瑞克紀念碑。 圖片來源:Martin Zwick/REDA&CO/Universal Images Group via Getty Images

相傳,挪威出生的紅髮艾瑞克(Erik the Red)於 980 年左右因犯下誤殺被流放出居住地冰島,兩年後抵達西北一片陸地,命名為格陵蘭(Grønland),即「綠色土地」。他在 985 年回到冰島,宣揚這片新陸地大有可為,吸引了 25 艘船合共超過 400 人出發前往定居。直至 1450 年島上仍有一些維京人在南部海岸耕種,後來卻全部神秘消失。近期有研究發現,海平面上升,或是維京人離開的原因。

實際上,格陵蘭大部分土地位於北極圈內,不完全是「綠色」,但初來探索的維京人仍是建立了兩個定居點。以島上南部海岸的東部定居點為例,當地約 500 個北歐遺址,平均有 2,000 人左右居住,可謂相當成功。那到底為何維京人會放棄這片土地?過去的理論包括乾旱、氣溫有變、社會動盪、過度捕獵屬中世紀奢侈品的海象牙等,全都指向人們是因為經濟上無以為繼,最終放棄格陵蘭。

直到今年 4 月,哈佛大學、渥太華大學及賓夕凡尼亞州立大學的研究人員發表研究,顯示在維京人定居格陵蘭的 4 個世紀間,當地海平面上升約 3.3 米,可能迫使他們放棄定居點。幾百年來海平面逐漸上升,令海岸線後退數百米之多,範圍涵蓋整個東部定居點。同時,洪水蔓延也迫使人們放棄許多沿海地區。研究團人員在論文中寫道:「這些變化很可能構成一系列弱點,導致維京人放棄格陵蘭。因此,海平面變化是這個維京故事裡不可或缺的元素。」

至於格陵蘭一帶海平面上升的原因,合著研究的賓夕凡尼亞州立大學地球科學家 Richard Alley 認為有兩項因素,一是附近的格陵蘭冰原發生變化,維京人的土地在冰重壓下逐漸下沉。維京人放棄格陵蘭的時間,適逢中世紀溫暖期轉向小冰河時期,當時格陵蘭島南部的冰蓋推進及變大。低溫和冰塊形成,理應會令海平面下降,但數據模型顯示情況恰恰相反。Alley 解釋,可以想像地球是一個緩緩充氣的氣墊,坐在一處時,墊會在靠近人的地方下沉,其他地方則凸起。同理,地表增加的冰,也導致冰附近的土地下沉。另一個因素,是海平面會因冰蓋重力而上升。Alley 指冰蓋面積大得足夠令附近海洋升起,冰不斷增長,又將更多的海水拉向自身,帶動當地海平面上升。

研究主要作者、哈佛大學地球與行星科學系博士生 Marisa Borreggine 表示,研究找出海平面上升,是一個重大發現。此一上升水平約為 20 世紀平均水平的 2 至 6 倍、洪水淹沒合共約 204 平方公里土地,面積大約是三藩市的 1.5 倍,約 75% 維京遺址曾位於洪水區域約 910 公尺範圍內。Alley 認為,事實上「維京人在格陵蘭的環境十分艱辛,且他們在當地的時間愈後,情況愈糟」。為了在這片土地上生存,維京人曾嘗試改變飲食習慣。研究分析定居點的人類遺骸,指從 12 世紀初開始,維京人的主要飲食可能逐漸從以陸地牲畜為主,變成以魚和海豹等海洋動物為主。飲食行為的變化,與在整個定居期間海平面上升導致的可耕地流失情況一致。「他們的適應能力,經歷了幾個世紀的海平面上升,在離開前展現出強大的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