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yashi:在虛構的作品中尋找真實感的人腦袋其實沒有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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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芽之旅」新內容特別版,為新幹線乘客戴上了口罩。 圖片來源:映画『すずめの戸締まり』公式/Twitter

作為上世代作品的「涼宮春日系列」,看不看到結局也許已經沒有多少人在意,但部分劇情對白以迷因的方式生存下來,其中一句出現率最高的是「在虛構的作品中尋找真實感的人腦袋一定有問題」。一開始是用來嘲諷吹毛求疵的讀者,後來演變成為一切故事邏輯缺陷開脫的藉口。

在媒體與美學的角度而言,所有的作品都注定是再現,完全寫實是沒有可能的,虛構只是程度差異的問題。即使是新聞報道,都存在觀點與取材的偏差。然而無論作品的虛構含量有多高,基本上都會符合當代的常識和邏輯。這不是因為甚麼規定,而是如果故事無視現實,一般讀者根本連劇情都看不懂。理解敘事的能力其實是教育和社會訓練的結果,並非甚麼與生俱來的東西。

許多千百年前流傳的民俗故事都不明所以,是因為當時的社會邏輯和今天不一樣。脫離創作語境愈遠,作品就會變得難懂。雖然故事可以脫離現實,但這意味著作者要創作出屬於自己的現實邏輯。由零建立一個世界是比想像困難許多的工作,尤其作者也是在現實世界中生活的人,能夠完全脫離當下語境的,不是瘋子就是天才,或者兩樣都是。所以多數人只會在當下基礎常識中改動部分,於是作品仍然是充滿現實世界的影子。

「鈴芽之旅」在日本 5 月 27 日落畫前 20 日,上映的是為了 Blu-ray 和 DVD 而製作的新內容特別版。除了畫面和動作細節修補外,最大的改動是為部分公眾場合(例如新幹線的乘客)戴上口罩。這個改動不是因為疫情,要教育觀眾應該戶外戴口罩之類的白癡理由。就有關改動,新海誠本人解釋:「在疫情漸漸成為過去歷史的過程中,我覺得有需要為其在電影裡留下痕跡,因為『鈴芽』是 12 年前曾經發生震災為藍本的世界,與現實世界應該是連續的關係。」地震是災難,疫情是也災難。既然「鈴芽」是以災後社會為主題的故事,於是回應即時的現實變化,更能拉近與主旨的距離。

無論震災、疫情、甚或今天我們覺得理所當然的小細節,一個世紀後的觀眾可能都會看得一頭霧水。真實感之於作品,就似水之於魚,只有消失了之後,你才會發現其存在原來不可或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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