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過後:後球季抑鬱症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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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Osman Sadi Temizel/SOPA Images/LightRocket via Getty Images

隨著歐洲聯賽冠軍杯決賽和 NBA 季後賽總決賽結束,本賽季的歐洲足球和美國籃球賽事都告一段落。心愛的球隊能交出成績自然令人高興,表現不符預期也不用失望,留待下次捲土重來。不過,相信熱愛球賽的你,完季後總會隱約有一絲絲失落感。這種失落感持續發酵的話,可能會引致一種被稱為「後球季抑鬱」(postseason depression)的現象。

在 2003 年,巴克萊銀行曾進行網上問卷調查,訪問英國約 2,000 名足球迷,然後以焦點小組形式訪問 19 人,又在全國各地抽樣訪談 10 名球迷。調查顯示可能有超過 60% 球迷,對足球賽事產生心理依賴,甚至成為部分人實際上的生活核心支柱。86% 受訪球迷表示在賽季期間,他們經常圍繞足球計劃日常生活;75% 表示足球對他們來說比其他事情都重要,高於宗教、政治、家庭和伴侶;70% 的受訪球迷表示在朋友之間,足球是主要話題。

該研究也揭示,大約 60% 受訪球迷會隨著球季結束而出現戒斷症狀(withdrawal symptoms)和抑鬱情緒,轉換成英國球迷人口的話,大概是 920 萬(此為 2003 年數字)。這種「後球季抑鬱」的症狀,與所謂的「冬季憂鬱症」(winter blues)類似,患者會沒精打彩、缺乏動力,因時間結構被打亂而感到迷茫,有人會感到失去值得期待的事情而產生空虛感,生活也因為缺乏焦點而難以集中,情緒變得易怒而不穩定。

巴克萊銀行的研究呼應了先前一些學術文獻。傳播學家 Raymond BoyleRichard Haynes 便指出,傳統球迷會把球賽視為個人和集體身份表達的一個不可或缺元素。體育學家 Richard Giulianotti 則進一步提出 4 種球賽觀眾身份:支持者(supporters)、追隨者(followers)、球迷(fans)和閒遊者(flaneurs),當中順次序以支持者對球會的情感依賴最強,背後有一整套文化傳統羈絆,而閒遊者則情感最疏離、最以消費為導向。

美國新澤西州的精神學家 Landon Van Dell 警告,美國民眾也存在「後球季抑鬱」的問題。他指出抑鬱通常是由於喪失目標而引起,由於人們對運動賽事高度關注,情緒反應自然深刻,加上賽季的重複和循環性質,當我們的「刺激物」(stimulus)被移除後,就會陷入戒斷症狀,大腦不可避免地出現神經化學反應,與對成癮物質的反應類似。特別是美式足球球季,會穿插很多全國慶祝的節日,無論氣候和風景都令人愉快。

Van Dell 認為,我們不應該低估各種文化活動對心理健康的巨大影響。當我們形成習慣和期望後,突然被中斷,自然會造成混亂。後球季抑鬱似乎是一個「自限性的疾病」(self-limited disease),開季後自然會緩和,因此沒有已知的治療方法。不過,大家也可以多關心身邊人,並嘗試探索運動以外的其他意義和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