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戰爭】遭俄佔領過後,赫爾松居民難再信任彼此

A+A-
在烏克蘭赫爾松,有人在懷疑通敵者的家門外塗鴉,譴責其賣國行為。 圖片來源:路透社

恐懼及懷疑正籠罩著烏克蘭赫爾松(Kherson),當地被俄羅斯軍隊佔領長達 8 個多月,到去年 11 月才被烏克蘭軍隊重新接管。因曾目睹有人投誠敵軍,鄰居之間開始互不信任,即使重回烏國治下,仍懷疑賣國賊就在身邊

現年 74 歲的老人 Valentyna Haras 說她不是叛徒,但她家外牆卻滿是塗鴉,包括用紅漆潦草寫上 Rashist,譴責她身為烏克蘭人,卻擁護俄羅斯法西斯主義,以及塗上俄國「為了勝利」軍事符號「Z」

Haras 回憶道,在俄軍撤退後數天,自己立即被指控與敵軍勾結,鄰居指她曾鼓勵居民向佔領者屈服並收取俄國護照。當時有 4 名烏軍到她家中搜查、沒收其電話及電腦,警方隨後又作盤問,但最終沒有被捕及定罪。她否認所有指控,並指在俄軍被趕走時她由衷地高興,不明白為何會被貼上通敵者標籤。

另一邊廂,鄰居 Iryna Nechevilova 卻指控 Haras:「曾公開支持俄羅斯人,並告訴所有人俄羅斯很好,她在烏克蘭統治下感覺很差。這不是私下的言論。鄰里都希望她立即被捕。我們寫下對其幾個月來言行的控訴,但她不需負上刑責,人們都很震驚。」

俄羅斯佔領赫爾松時,曾就該城市及其地區應否成為俄國一部分舉行全民公投,莫斯科聲稱得到當地強烈支持,而西方及基輔政府則認定這是虛假公投。赫爾松地區檢察官第一副手 Serhiy Kalmykov 說,自這座城市被佔領以來,已有 152 宗涉及勾結的刑事案件被送上法院審判。當中涉及 162 人,包括當地議員、警察、醫生、商人及居民。目前為止,首批受審案件中有 14 人被定罪,涉及慫恿他人在公投中投票。

烏克蘭國家安全局赫爾松地區部門發言人更表示,已確定有 1,147 人參與組織及舉行公投。據駐基輔的軍事分析家 Oleksandr Musiyenko 表示,俄羅斯目前控制烏國 5 分之 1 領土。當烏軍奪回更多被俄侵佔的土地,未來可能會出現更多像赫爾松地區的通敵案例。據烏國總檢察長網站稱,全國共記錄 5,300 多宗通敵案件。

不過,有些人或是出於生存需要,才被迫服從敵軍。像全烏克蘭農業委員會遊說小組指出,有些農民在被佔領期間,為繼續營運及生產,只能依照俄羅斯的規定登記名下農場。委員會提及一個案例,在扎波羅熱(Zaporizhzhia)地區被俄軍佔領後,該農場主離開了位於當地的農場。他把生意留給工人,但工人們必須接受俄方登記,並持有俄羅斯護照才能營業,他們都擔心佔領結束後會被起訴。

因此,該委員會提出執法上應區分「誰是叛徒,誰是為了生存而工作」。一些遊說團體亦表示,有關通敵的法律定義現在仍含糊不清,當局應該作出修改,以顧及人民在被佔領期間仍要繼續謀生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