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流感蔓延,南極企鵝都無得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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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極阿德利(Adelie)企鵝。 圖片來源:路透社

這次席捲全球的 H5 亞型毒株屬高致病性禽流感(HPAI),嚴重程度前所未有,影響除了最明顯的雞蛋供應減少、價格上升,病毒亦已愈常在野生鳥類甚至其他物種上出現,包括與人類切身相關的哺乳動物。由於目前仍以鳥類最受威脅,有科學家開始擔心,遠在南極的企鵝一旦受禽流感侵襲,將造成可怕打擊

去年 10 月,西班牙加利西亞(Galicia)一個飼有 5.2 萬隻水貂的農殖場爆發禽流感;南美洲秘魯的國家公園管理機構 Sernanp,至今已在沿海 7 個保護區錄得共 3,487 頭海獅因病毒死亡,佔當地南美海獅(Otaria flavescens)總數的 3.29%。美國疾病管制與預防中心(CDC)對近期不同哺乳動物的感染報告並不意外,有鑑於全世界野生鳥類都廣泛感染 H5N1 病毒,其他食肉或食腐哺乳動物亦有可能受感染。目前關注 H5N1 的焦點,仍在其對禽鳥造成的威脅。

紐西蘭懷卡托大學微生物生態學家 Craig Cary 教授,就擔心南極的企鵝。他指,禽流感自 2004 年以來一直困擾北半球,現正向南轉移。企鵝的感染風險可能來自其他候鳥,主要問題在水禽(water fowl)身上,特別是在岸邊涉水生活的濱鳥(shoreline birds),以及長距離遷徙的鳥類,例如會在北半球停留一段時間,然後飛到南半球以至南極洲的賊鷗、海燕和燕鷗。Cary 指:「最近的觀察模型,以及禽流感向南方遷移的現象表明,病毒有可能穿過南大洋進入南極洲,或會為那裡的企鵝群體帶來毀滅級破壞。」

去年 7 月,Cary 參閱南極研究工作組科學委員會(SCAR)一份報告後,已意識到相關問題。該報告的結論是,禽流感可能在 2022 至 2023 年的季度間抵達南極。Cary 已提醒紐西蘭和南極地方組織加以重視,例如紐西蘭以南羅斯海(Ross Sea)一帶便有重要的企鵝棲息地。去年 11 月 Cary 更親自前往南極,在規模最大的阿德利企鵝棲息地留駐 10 天,初步調查禽流感是否已經到來。他向紐西蘭國家廣播電台(RNZ)表示:「現在禽流感已轉移到智利,我們知道它也在澳洲、南非。我認為它無可避免會到南極去。」

禽流感已影響南非的黑腳企鵝群體。目前為止,南極洲的阿德利企鵝或巴布亞企鵝尚未有相關確診病例,不過 Cary 認為黑腳企鵝的情況,也有可能在其他企鵝身上發生。例如阿德利企鵝會在自己巢穴附近排泄,進食時又會踏到其他同類的糞便,加上「這些棲息地的企鵝們會緊挨在一起,非常可能傳播疾病」。Cary 甚至預計:「牠們當中大多數都會死亡。一切取決於病毒如何傳播,以及何時傳播。」如果候鳥現時離開南極,病毒的影響就會減弱,但如果自北而來的候鳥在企鵝孵化幼雛時到達,那將會是企鵝們最密集、最脆弱的時刻。他警告,各國政府需齊心協力,否則可能會在一兩個季度內,失去整個企鵝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