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可以怎樣禁 TikT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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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路透社

抖音於 2017 年收購 Musical.ly,以 TikTok 之名拓展海外市場,2018 年 9 月已成為全美下載量第一的應用。過去 3 年,當地立法者加強審查其母公司字節跳動(ByteDance)與中國政府的關係,以防中國取得美國用戶數據,或干預推薦演算法向用戶散播宣傳或虛假內容。聯邦政府及部分州已禁止在政府設備上使用 TikTok。本月初再由 12 名參議員組成的兩黨小組,提出全面禁止 TikTok 的法案。由政府跨部門組成的美國外國投資委員會(CFIUS),將要求字節跳動撤資或出售 TikTok。

美國國會日前首次對 TikTok 行政總裁周受資召開聽證會。多位共和黨議員,包括眾議員兼「美國與中共戰略競爭特設委員會」主席 Mike Gallagher,力倡禁止或加強限制 TikTok。多數民主黨人偏向以其他方案取代禁令,例如兩黨參議員團體最近通過名為 RESTRICT 的法案,令政府有權減低或阻止「外國對手」技術的安全威脅,而 TikTok 將受該法案約束。

新法案如正式通過,將影響大部分靠 TikTok 賺取主要收入的用戶。TikTok 被指能較其他社交平台更有效推廣新品牌,因用戶並非只能看到所關注對象的最新信息。但有分析認為,2020 年時任總統杜林普試圖實施禁令後,許多 TikTok 用戶已將業務轉移至 Instagram Reels 或 YouTube Shorts 等其他方式,並可按其短片觀看次數,從 Instagram 創作者基金賺取每月數萬美元不等,也可根據以往業績設定客戶收費。反觀TikTok 用戶即使擁有數百萬追隨者,其帖文也有機會被演算法掩蓋。

美府如要求應用程式商店和其他企業執行 TikTok 禁令,目前最可行的是運用「國際緊急經濟權力法」。2020 年杜林普正是運用該法,試圖獲得更大權力以禁止 TikTok,卻陷入法庭糾紛的僵局。然而,當時提出的一些措施仍可供參考,例如禁止應用程式商店上架 TikTok、禁止企業用 TikTok 作宣傳平台、內容創作者將無法使用 TikTok 的盈利工具等,違規者將受到民事和刑事處罰。

另外,RESTRICT 將令商務部有權審查來自對手國家的信息和通信技術;商務部長會向總統建議對策,減低由此構成的任何國家安全威脅,包括全面禁止。雖然 TikTok 聲稱正採取措施,試圖說服 CFIUS 讓該應用程式繼續營運,但最近有報道指出,CFIUS 正要求字節跳動將 TikTok 售予美國的公司;惟中國政府明顯不會批准。

其他國家已有禁止應用程式的先例。印度於 2020 年禁止 TikTok,但其法律和審查制度有別於美國,相關經驗未必適用。最接近的例子,則可算是 2018 年由一家中國公司購入的同性戀約會應用程式 Grindr,翌年被 CFIUS 強制出售而毋須實施禁令。今次 TikTok 禁令將如何發揮作用,仍屬未知之數。

雖然暫時未有跡象顯示,中國政府要求字節跳動提供美國公民的私人數據,但根據 BuzzFeed News 去年調查,字節跳動的中國員工已取得有關數據,同時允許海外員工查閱。該公司強調其做法與其他「全球公司」的運作無異,並正透過美國伺服器匯集所有美國數據。

除了基於國家安全考慮,美府還提出加強審查 TikTok 的其他原因,包括該應用程式可能侵犯私隱,以及危害青少年心理健康等。本月初,當局就建議限制 17 歲以下用戶使用該應用程式的時間,惟並未進一步提出具體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