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士忌與真菌:天使的分享,居民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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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士忌釀造過程中揮發的酒精為真菌滋生提供條件。 圖片來源:Anita Denunzio/Shutterstock

威士忌為愛酒之人帶來快樂,但其生產過程卻令一些人極度困擾。在美國一間威士忌酒廠附近,房屋、汽車及樹木被酒精揮發引起的黑色真菌覆蓋。首位對此類「威士忌真菌」進行分類的真菌學家 James Scott 指出:「我會說這不僅僅是一種麻煩,而是確實具破壞力。」居民即使不斷清潔,也趕不及其生長速度。

美國田納西州林肯縣的居民指,威士忌真菌覆蓋酒廠 Jack Daniel’s 酒桶屋周圍的汽車及房屋。住在酒廠附近的 Patrick Long 及妻子 Christi 為此提出訴訟,夫婦二人於 2020 年搬進林肯縣的家,當時酒廠兩個酒桶屋引起的真菌只是小問題。但及後 Jack Daniel’s 再建造 6 所設施,產出的酒精蒸氣是原來的 6 倍,而酒廠更計劃建造多 6 間酒桶屋,令居民不滿。目前居民已在訴訟中取得小勝,法院對其中一個興建中的桶房發出停工令。

威士忌真菌學名為 Baudoinia compniacensis,以酒精蒸氣為食。酒在熟成過程中,會通過木桶孔隙揮發掉一小部分酒精,威士忌製造商稱之為「天使分享」(Angel’s Share)。這種真菌在 1870 年代首次於法國干邑地區的釀酒廠周圍發現,當時法國釀酒師協會主席 Antonin Baudoin 觀察到是「煤煙災害」(plague of soot)令白蘭地釀酒廠牆壁變黑。

因釀酒造成的真菌災難,在蘇格蘭、美國、加拿大及加勒比地區引起投訴及訴訟。Scott 曾擔任相關訴訟的專家,並為釀酒廠提供顧問意見,他說:「在某些情況下,酒桶屋附近建築物會有近一吋厚的『黑殼』。當我第一次看到時,簡直不敢相信。」

一家波本威士忌倉庫牆上也長了黑色真菌。 圖片來源:Kelly vanDellen/Shutterstock

2019 年印第安納州衛生官員進行的研究發現,短期或長期接觸威士忌真菌沒有已知的健康影響,惟建議屋主在移除真菌時,使用 N95 口罩、護目鏡及手套。Scott 認為:「對人類沒有已知的健康影響,只是代表沒有人真正關注其是否可能對人類健康產生影響,因為缺乏資訊。」但 Scott 也提出,如果威士忌真菌有毒,在釀酒廠及威士忌倉庫工作的人也可能普遍存在健康問題。

不過,真菌積聚確實會造成財物損壞,Patrick 接受訪問時提到其居住社區的真菌繁殖情況已極為嚴重,以致於地方人員不再清除依附在路標上的黑色真菌,只能在路標被覆蓋至無法辨認時就直接更換。他個人每年多花費達 1 萬美元,用水及強力清潔劑清洗他的房子,以防真菌進入。

Scott 說:「真正去除真菌的唯一方法是高壓清洗,有時還需要額外擦洗。」但房屋的牆板通常無法承受頻繁的強力清洗,或因此需要提早更換。這種真菌還會破壞庭院家具,並腐蝕汽車的塗層;而真菌問題難以根治,只能靠每星期清洗延緩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