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戰爭】性暴力:令人髮指的「隱形」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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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克蘭基輔州居民 Viktoria 遭入侵當地的俄軍強姦。該國檢方及多個援助組織記錄了數百宗發生於俄軍佔領區的性暴力案件證據。 圖片來源:Paula Bronstein/Getty Images

聯合國去年 9 月發表報告,指俄羅斯軍隊侵略烏克蘭以來犯下 30 宗性暴力罪行,包括 8 宗強姦婦女案,以及 15 宗針對男性的虐待行為。烏府官員及人道組織指,哈爾科夫(Kharkiv)及赫爾松(Kherson)等俄軍佔領區獲解放後,舉報數目飆升至數百宗,至少 10 名未成年人士受害。戰爭縱未結束,公義急需彰顯。但如何撫平創傷及搜證提控,總是敏感、複雜而艱鉅。

過去一年,匈牙利的 Cordelia 基金會幫助逾 730 名烏人,當中很多均曾遭受性暴力。成立組織的精神科醫生 Lilla Hardi 形容:「他們多會焦慮、抑鬱、沒精打采,受噩夢等睡眠障礙困擾。很多人試圖埋頭工作,迫自己『別再想著過去』,另一些則把全副心思放在子女身上,其餘的人就想遠走他方,平靜地過新生活。」拉脫維亞組織 Lygiai 同樣專注協助這類受害者,創辦人 Reda Jureliaviciute 更指:

開戰第二週便接獲多宗驗孕求助。我們震驚於這麼快就發生性暴力罪行。當時紅十字會等大型援助組織提供很少驗孕棒,所以我們自行籌集物資,結果幾乎把拉脫維亞的『事後丸』買光。

Lygiai 亦為逃至當地的烏國難民伸出援手,可是 Jureliaviciute 強調:「我們不問她們有否遭受性暴力…… 因為性暴力污名化依然嚴重,特別是在烏克蘭。」烏國檢察官 Iryna Didenko 亦指:「即使太平盛世,人們也不欲就強姦報案。」她率領的特別小組專責調查性暴力相關的戰爭罪行,但不諱言:「截止上月有 155 人同意出庭作證,但受害人數遠多於此。醫生及心理學家現正幫助他們,嘗試說出經歷了甚麼。」

性暴力的受害者無分年齡及性別。去年 3 月在北部城市切爾尼戈夫(Chernihiv),一名女童屢遭兩名俄軍性虐待及威脅殺害,同年底當地法庭裁定二人「違反戰爭規則和慣例」罪成。烏國檢方還調查了 38 宗男性受害個案,其中 37 人來自赫爾松地區,執法部門更在當地揭發多個被指是俄方用作虐待烏人的設施。Didenko 形容,俄國聯邦安全局(FSB)的折磨手段包含性暴力,軍人或執法者的親屬更首當其衝。

女性律師協會 JurFem 現於烏克蘭設立多個援助中心,向性暴力受害人提供免費醫療、心理及法律援助。總幹事 Khrystyna Kit 強調:「若受害人沒有心理支援或治療師的協助,將無法聯繫執法部門或參與刑事檢控。讓受害者作證對我們來說十分重要。」人道組織 La Strada Ukraine 則在 Telegram 發起秘密對話,讓受害人安心訴說經歷,希望成為他們克服恐懼和羞恥、尋求法律援助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