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MC Ryodan:俄烏戰事中,神秘的青少年次文化正在冒起

A+A-
PMC Ryodan 亞文化源自 Hunter x Hunter 中幻影旅團。 圖片來源:elite_rezerve/Telegram

冨樫義博漫畫 HUNTER×HUNTER 裡,有個實力強大的強盜組織幻影旅團,每個成員的蜘蛛紋身上有個數字,組織也有別稱「蜘蛛」(クモ)。受這個專門搶劫盜竊的旅團影響,俄羅斯青少年之間最近興起一種名為 PMC Ryodan 或 PMC Redan(ЧВК Реданом)的次文化。他們通常會穿全黑的 4 號蜘蛛制服,聯群結隊行動,但有傳各地的 PMC Ryodan 成員參與毆鬥,甚至一切都是烏克蘭方面建構的偽次交化,危害俄國國家安全,政府要嚴厲打擊。

以僱兵為名只是戲謔?

正在參與烏克蘭戰爭的俄國僱傭兵公司華格納集團(Wagner Group),另有 PMC Wagner 之名,PMC 是俄羅斯對僱傭軍團體的委婉說法,雖然 PMC Ryodan 取用了僱傭軍之名,但實際上只是一種次文化,並無僱傭軍之實,有在俄國社交媒體網絡 VK 推廣 PMC Ryodan 文化的成員向「新聞週刊」(Newsweek)表示,旅團的名字「有可能」來自華格納集團,只是一場諷刺戲謔

穿著 PMC Ryodan 制服的青少年。 圖片來源:bear_freddie/VK

不過在 2 月 19 日,網上一段顯示有兩批青少年,在莫斯科 Aviapark 購物中心集體毆鬥。其中一批人皆身穿黑色長袖衫,背面印有 PMC Ryodan 標誌性蜘蛛圖案、穿格仔褲。莫斯科執法部門隨後已起訴涉事者,並逮捕約 30 名據稱與該事件相關的人,但與 PMC Ryodan 相關的打鬥事件沒有消失。2 月 26 日,聖彼得堡的 Galeria 商場也出現類似的大型毆鬥事件,當地媒體 Fontanka 指,警方在現場拘捕 131 人,至少 1 人重傷。繼兩大城市之後,俄羅斯警方突擊了新西伯利亞、喀山、頓河畔羅斯托夫和克拉斯諾亞爾斯克等城市的商場,拘捕大量青少年,但「莫斯科時報」指,這些被捕者中不少只是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錯誤地方的無辜人士。

眾說紛紜的毆鬥起因

莫斯科毆鬥事件的原因眾說紛紜。報道引述指,其中一群青少年質疑另一群人穿著不尋常且一致的裝束,釀成衝突;另有報道指,PMC Ryodan 的成員更曾與另一種俄羅斯青少年次文化 offniks(足球流氓),和非斯拉夫外表的俄羅斯人起過爭執。有人指 PMC Ryodan 成員似乎受俄羅斯民族主義分子,甚至可能是批評普京的人啟發;網上亦有人將 PMC Ryodan 形容為童黨,或指他們安排計劃在商場毆打其他次文化成員或遊人。

PMC Ryodan 是甚麼,支持者的說法可能也有出入。有 PMC Ryodan 支持者向自由歐洲電台/自由電台(RFE/RL)旗下新聞項目 Sever Real 強調,PMC Ryodan 的支持者不認同任何特定意識形態,更毋用說宣揚暴力。PMC Ryodan 成員 Yevgenia 表示:「我們是一群一起聽演唱會、散步的青少年。大家有共同的興趣和『另類』​​外表。」社交媒體 VK 上的 PMC Ryodan 群組管理員 Ali 補充,Aviapark 的爭執純屬意外。「我們一個熟人因為外表問題被另一個傢伙騷擾,我們根本沒招惹任何人。」

「俄羅斯人的俄羅斯」作為口號

另一個 PMC Ryodan 支持者 Mirka Ibraeva 則向「新聞週刊」提出截然不同說法。她指 PMC Ryodan 帶有民族主義的意識形態:「PMC Ryodan 成員對抗 offniks 和 abu bandits(達吉斯坦青年)。當 PMC Ryodan 成員來到商場說著『俄羅斯人的俄羅斯』時,就與 offniks 開始打鬥。」Ibraeva 又指現在 PMC Ryodan 受到打擊。「在澤列諾格勒(Zelenograd)有 8 個人被殺,在莫斯科有 1 人被刀刺傷頭部,另一人被人從 3 樓扔下⋯⋯但警察現在只針對 PMC Ryodan 成員。我個人則支持紅蜘蛛(редановцы) ,反對 offniks。」

政府方面也想為 PMC Ryodan 定調。克里姆林宮發言人 Dmitry Peskov,上週二表示支持逮捕 PMC Ryodan 的支持者,稱該組織是「對我們的年輕人沒有好處的偽次文化」。至於國家杜馬安全與反腐敗委員會主席 Vasily Piskaryov 指,議員將會「密切監視」該組織的活動,並懷疑 PMC Ryodan 可能受「不友好國家」指揮。親普京的安全網際網路聯盟(Safe internet league)負責人 Yekaterina Mizulina 更直指,PMC Ryodan 的暴力行為及其病毒式傳播性質,均由烏克蘭官方故意造成,旨在破壞俄羅斯穩定。

身為俄羅斯盟友的白羅斯,該國調查委員會(Belarusian Investigative Committee)上週二表示,在國內東南部的哥麥利市(Gomel),拘捕了多達 200 名 PMC Ryodan 支持者。不過同樣在烏克蘭境內拘捕了 200 多名涉嫌與 PMC Ryodan 有聯繫青少年的烏克蘭官方,就認為 PMC Ryodan 是俄羅斯的策劃。性質、意識形態、出現原因各有各說法的 PMC Ryodan 究竟是甚麼,或者誰也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