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捱過疫情,等到外國遊客重來,作為溫泉大國的日本,卻面臨兩大危機 —— 水量劇減、水溫大跌。從青森縣的溫泉鄉到北海道的二世古,多個泡湯名勝無一倖免。就連溫泉湧出量及源泉數目均首屈一指的大分縣別府市,亦同樣受到威脅。不少歷史悠久的旅館也被迫停業,有的甚至面臨破產。
去年底,青森縣弘前市的嶽溫泉鄉發生異變,當地最高溫的源泉從 80 度(攝氏,下同)降至約 50 度,出水量也由每分鐘 200 公升減至 40 公升。「小島旅館」受此影響,溫泉跌至約 36 至 40 度,只好停收新客,並允許已預約的客人免費退訂。另有 3 間旅館被迫關門,其中擁有 350 年歷史的「山之酒店」更著手申請破產。小島旅館兼嶽溫泉旅館組織負責人小嶋庸平坦言,至今未知確實問題何在,憂慮入夏前能否回復正常。
同一時期,這個現象還在日本各地發生。秋田縣秋之宮溫泉鄉的「鷹之湯溫泉」,大浴場從往常的 42 度跌至 30 度,新找的源泉出水量不及以往一半,這間創業 138 年的旅館因此歇業;長野縣佐野川溫泉「竹林之湯」的出水量,從 2004 年每分鐘 55 公升減至去年底不足 26 公升,目前處於休業狀態;在北海道的俱知安町,2016 至 2019 年間溫泉井水位下降 15 米;明治時代保留至今、大分縣別府市的竹瓦溫泉,60 年來泉溫已降 9 度。
環境省溫泉地保護利用推進室室長北橋義明解釋:「在 1955 至 1973 年的高度經濟增長期,全國溫泉數目激增。60 年過去,喉管等設備需要更換的時期正好重疊,加上大量抽取溫泉,形成目前問題。」譬如別府溫泉,乃是雨水滲入地面,因岩漿而受熱,再經人們削挖而噴出,「惟近年挖出很新的源泉,使用量亦見增加,過度抽取令出水量及溫度下跌」。北海道二世古地區最近 10 年亦因外國旅客大增,挖掘新溫泉的速度大幅提高。
北橋重申:「這次到底歸咎於溫泉資源,還是輸水途中的水井等設施,現在尚未清楚,有需要徹底調查。」惟他指出,隨著過度挖掘的影響浮現,全國各地都已倣效別府,劃出限制挖掘新溫泉的地區,並引入集中管理、活用資源的系統,約有 200 個地區正受管理。「因溫泉是冷水在地下受熱而成,在可供給的範圍內以可持續方式使用,尤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