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自 2020 年起禁止出口鎳,成功吸引多間電池生產商到當地設廠,更令鎳產品出口額暴增逾。總統佐科維多多食髓知味,表示今年中會把禁令延伸至製造鋁的鋁土礦,還透露未來有意更進一步,對銅、錫和黃金作同樣安排。「經濟學人」卻質疑,該國對資源民族主義的大力擁護,看來並非明智之舉。
鎳出口禁令確為印尼帶來龐大商機,冶鎳工廠在全國各地湧現,去年鎳產品出口額為 300 億美元(約 2,354 億港元),較 2013 年多出 10 倍以上。上月中更有閣員表示,政府將與 Tesla 及比亞迪達成協議,在印尼生產電動車。佐科維多多或許因此信心大增,在同月表示「是次成功將延伸至其他大宗商品」,確認會在 6 月起禁止出口鋁土礦。惟此言一出,預計產量將從去年的 5,000 萬噸減至 3,100 萬噸。
佐科維多多堅稱,禁令最終可令鋁土礦收益增加 3 倍。當局更建議日後把目標放在銅、錫和黃金。但「經濟學人」指出,印尼生產的鎳產量佔全球 37% 之多,鋁土礦、黃金和銅的產量卻不到 5%。上任總統尤多約諾便在 2014 年禁止出口鋁土礦而觸礁,令中國買家轉投畿內亞和澳洲懷抱,令印尼對華供應率從 60% 大跌至 15%,不明佐科維多多何以在 2017 年喊停禁令後,如今又來重蹈覆轍。
再者,為吸引外資前來設廠冶煉鎳,印尼承諾 10 年稅務優惠、採礦特許權使用費折扣,以及豁免增值稅和出口稅,還迫使鎳礦商以低於市價向他們出售礦石。即使當局給予鋁土礦冶煉廠同等待遇,但因建造難度更高且更昂貴,不見得能複製成功模式。戰略諮詢公司 Bower Group Asia 副董事總經理 Ahmad Syarif 更指,政府聲稱正在興建的 8 間鋁土礦冶煉廠,不少都是問題和延誤多多的萬年工程,而且全是中資。
據一名遊說團體負責人所言,僅中國企業認為投資氧化鋁精煉具吸引力。哥倫比亞大學可持續投資中心主任 Perrine Toledano 認為,印尼該考慮應否增加對華的經濟依賴。就在半個月前,蘇拉威西島一間鎳精煉廠的中國及印尼工人鬥毆,導致 2 人死亡、71 人被捕,新的鋁土礦廠可能爆發同類衝突。與此同時,鎳出口禁令被歐盟質疑損害其不銹鋼行業,並遭世界貿易組織裁定禁令無效。但佐科維多多一意孤行,預料鋁土礦也被禁出口後,將引起更多貿易爭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