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戰爭,讓英國戲劇界面臨最大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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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材、金屬等舞台製作費已至少增加 3 成,入冬後能源消耗增加,更令劇院營運難上加難。  圖片來源:路透社

持續快將一年的烏克蘭戰爭,以及其對能源供應的影響,加劇英國的生活成本危機,通脹率更冠絕發達國家。人們尋求逃避現實的樂趣,令音樂劇和聖誕表演的觀眾數目創下新高,惟全年入座率仍落後於疫情前水平。藝術源於生活,卻也困於生活。在這個戲劇大國,眾多劇院正為水電費頭痛,並憂慮營運前景。

倫敦東北部 Mercury Theatre 的執行董事 Steve Mannix 直言:「入行 37 年,現在最難捱。」他苦笑說,目前公演的「美女與野獸聖誕默劇版」,眾人都要跟足劇本,因為備用發電機只能撐 3 小時,唯恐超時便要摸黑做戲。其實劇院已花 1,400 萬英鎊(約 1.3 億港元)安裝 3 層玻璃、低耗能燈和太陽能電池板,躋身全國環保公共建築前 25%,但去年能源費估計仍高達 12 萬英鎊(約 114 萬港元),較前年多出 4 萬。

然而,這種額外成本無法轉嫁開去,因為很多門票早在數月前售出,觀眾可花的錢也有限。Mannix 坦言,除非當局提供更多幫助,否則劇場將在半年後耗盡現金儲備。英府的發言人僅表示,「明白對劇院來說此乃艱難時期,亦會堅定支持它們」,但未有具體說明會否延長對藝術界的能源和稅收減免。按照目前預計,今年 4 月初便會縮窄這些減免額度。

舞台運用大量燈光和機關,冬季時暖氣更不可或缺,故當能源價格飆升,大小劇場也面臨困境。 圖片來源:Leon Neal/Getty Images

部分倫敦劇院受益於英鎊疲弱所吸引的遊客,經典音樂劇和更多實驗劇場卻流失最多觀眾。根據文化業顧問機構 The Audience Agency,去年 6 至 8 月英國一些頂級劇場的門票銷量,仍較疫前平均大減 38%。保險公司 Ecclesiastical Insurance 向 100 間劇院負責人進行的調查更顯示,多達 9 成憂慮未來,8 成說要大幅削減成本才能生存,近半與供應商重訂合約、縮短開放時間及職員工時。

就連 Trafalgar Theatres 這個在全英經營 13 間劇院的大型私人組織,也表示能源成本至今已漲 200%。「現時營運商必須考慮所有成本和收入來源以求存。」至於預算本就捉襟見肘的獨立劇場,則只能垂死掙扎。以倫敦西部一間酒吧內的 Finborough Theatre 為例,其藝術總監 Neil McPherson 透露:「我們的能源策略,就是買了一些熱水瓶。如今能做的,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