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做家務,原來是直觀問題?

A+A-
圖片來源:Kaspars Grinvalds/Shutterstock

家務始終要有人做,誰來做又是另一回事。即使在講求男女平等的現代社會,女性每日做家務的時間仍比男性多。問到為何男性少做家務,最常見的解釋可能是懶、習慣依賴。不過哲學家 Tom McClelland、Paulina Sliwa 在「哲學與現象學研究」( Philosophy and Phenomenological Research)雜誌上,就以「直觀功能」(affordance)理論解釋,原來男女以不同的方式看待家中事物,會導致動手做家務的動力有異。

雜誌 Grazia 於 2020 年一項調查發現,與伴侶同住的女性中,有 73% 認為她們在家裡做的「無形勞動」(invisible labour)比伴侶多。而根據美國勞工統計局數據,女性平均每日比男性多花 47 分鐘做家務。有趣的是,學術研究一直表明女性比男性做更多家務,但有男性卻會認為自己已分擔了同樣的分量。

McClelland 認為,造成雙方家務上有認知差距,在於男女感知的直觀功能有性別差異。Sliwa 假設有一對已婚夫婦 Jack 和 Jill:「當 Jill 走入一個凌亂廚房時,會覺得有事要做,但 Jack 卻不會有這種感覺。如此可以預期,最後 Jill 會做更多同類家務。」問題在於 Jack 根本未覺某些事情為「家務」,因此即使 Jill 動手做了,在男方角度也自然「看不見」。「於是,小小的差異很快便積少成多 —— Jack 會系統性高估自己對家務的貢獻,而低估了 Jill 的。」

男性並非故意視而不見,但見到尚待摺疊的衣服、需要更換的廁紙、裝滿的垃圾桶時,未必會像女性般有「要動手」的想法。就像每個人看到特定事物,也會以不同方式作感知;一個人可能認為兩個物體之間的空隙可以跳過、某一棵樹可以攀爬,另一個人也可以認為這兩者都不可能。二人在文章中指出,對於家庭裡的「直觀功能」:「與男性相比,女性更有可能看到有工作要做。神經科學表明,直觀功能可以觸發神經處理過程,讓你為身體之後的動作作好準備,可以是輕微的衝動,到壓倒性的強迫,但如要壓抑直觀功能不採取行動,通常需要花些精神努力抵制。」

Sliwa 引用美國小說「第 22 條軍規」(Catch-22)的例子進一步解釋,女性受「直觀功能」所困,可能會面臨所謂的 Catch-22 困境。小說中,第 22 條軍規規定,精神不正常的士兵可獲免執行飛行任務,但必須由本人提出申請;一旦提出申請,卻反而證明自己正常,因為只有神志清醒的人才能為保障自己的安全而付諸行動,遞交申請。套用在現實家務分配上,「要不她就努力完成任務,要不就努力特意忽略它。即使 Jill 想將事情交託給 Jack ,她也需要付出努力」。

當然,專家認為一切並非理所當然,McClelland 強調:「對家務不敏感,並非類似色盲這些視覺障礙。即使未有直觀功能感知,你仍可以找出要做的事。如果 Jack 意識到自己有盲點,就應該採取行動,防止問題出現。」下定決心,多思考家裡看到的東西,而非單純地「看見」,去發現桌上的麵包碎、沾濕的地板等等,就會明白其實有更多家務需要處理,也能令家庭生活更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