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每年售出超過 800 萬棵聖誕樹,美國估計有 2,500 萬至 3,000 萬棵。根據美國一項調查,選擇以活聖誕樹作裝飾的千禧世代比嬰兒潮一代高 82%。其實聖誕樹對環境的利弊,不單關乎它和人造樹在碳足跡上的比較;其種植涉及土地運用,對生物多樣性與氣候變化的影響更遠超乎想像。
是聖誕樹種植園,也是雀鳥避難所
種植聖誕樹的用地比重,顯然不及木材、粟米或小麥,卻可能是人們最常接觸的森林植物。它們通常是來自種植園的年輕雲杉、冷杉或松樹,約 10 年才收成;即每年每砍伐 1 棵,其餘 9 棵可保持原狀。歐盟承諾至 2030 年將種植 30 億棵樹,但不包括聖誕樹在內,正是認為其採伐比木材及原始森林更頻繁,供不同物種長期棲息的作用不大。
然而,聖誕樹種植園大多擁有遼闊的裸地,亦沒採用工業化的農業管理,讓不同物種獲得棲息和覓食的機會。研究顯示它們為密集農業區內如黃鵐、林百靈和赤胸朱頂雀等鳥類提供了「避難所」;園內的甲蟲多樣性(包括瀕危物種)亦比粟米農地高;在美國東北部,像聖誕樹般年青、開闊的自然森林區,證實有助各種昆蟲和草類生長,亦即有利鳥類和哺乳動物成長。
種植聖誕樹有時還可避免該土地被用作破壞生態的用途 —— 例如在城市鄰近一帶興建停車場。在美國東北部的農村地區,經常因農業過度發展而令森林消失。聖誕樹農場可為土地擁有者帶來另一種收入來源,驅使他們保持土地「自然、開放的狀態」,而未必需要出售土地作露天購物中心或房屋開發等用途。
聖誕節後,如何處置聖誕樹?
聖誕樹會吸收大氣中的碳。雖然被砍伐時會將碳釋放回大氣中,但英國碳信託公司(Carbon Trust)估計,一棵 2 米高的廢棄聖誕樹經燃燒後僅排放 3.5 千克二氧化碳當量(CO2e),大約是由倫敦飛往紐約航班的 0.2%;一棵同樣大小而被填埋的聖誕樹,其碳足跡為 16 CO2e,相等於返程航班的 1% 或約 2 個漢堡包的碳排放。
然而,被送往垃圾堆填區的聖誔樹,在厭氧條件下會產生甲烷;甲烷在 20 年間所造成的溫室效應比碳強 80 倍。碳信託公司的數據顯示,堆填區內每棵樹的碳排放量是其他地方樹木的 4 至 5 倍。另外,在種植、採伐和運輸聖誕樹期間使用的化學肥料和燃料,均會釋出另一種溫室氣體 —— 一氧化碳。
最佳的處理方式,是保留聖誕樹根部以重新種植,或將其切碎並散佈於種植園或田地中作堆肥。而透過生物質燃燒技術從樹木中獲取熱能,亦能確保當中的碳以二氧化碳形式緩慢地釋放回大氣中;美國佛蒙特州正是藉此將廢棄聖誕樹轉化成熱能或山羊食物,亦會用來阻隔溪流中的污垢或碎屑,疏導水流或為魚類築建小水池等棲息地。
現時有些企業提供聖誕樹租賃服務,亦有更節省空間、可永久種植的盆栽樹。人們可減少或停止使用化學肥料和殺蟲劑(包括購買所謂「較虛弱」的樹)。透過如森林管理委員會的認證計劃,可確保其森林產品為可持續資源;更可於鄰近城市地區永久種植盆栽樹以代替砍伐樹木,一來可避免該土地被開發作破壞環境之用,二來可鼓勵人們優先購買當地樹木,以減少運輸期間的碳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