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辛苦搵嚟志在食」或者「賺錢買花戴」,花錢享受能讓不少人快樂。在充滿銅臭的世界,幸福免不了跟收入扯上關係。過去有研究指,當人們的年收入達到 7.5 萬元(美元,下同)時,幸福感會趨於穩定,再多的錢也不會有太大改變。不過近年也有研究挑戰這個數字;亦有人認為,錢與幸福的關係,似乎取決不同人的身份、心態。
要幸福,真的年賺七萬五就夠?
同為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的 Angus Deaton 與 Daniel Kahneman,曾在 2010 年計算出年收入達到 7.5 萬元(約 58 萬港元)時,收入可影響幸福感的程度最高。Deaton 還強調,這條界線就像天花板,而且不限地域,「無論你住在哪裡,達到 7.5 萬元時,幸福情緒就會達到相應水平,再多錢也不會令你更幸福。」Kahneman 當年也稱:「我們的發現表明,即使在物價昂貴的大城市,7.5 萬也是極限。在某些地方只需較低收入,幸福感可能已趨於平穩,但在生活支出最貴的地方,7.5 萬也已經足夠。」
兩名學者當年的研究,是通過觀察人們的幸福感評價(evaluative wellbeing)來衡量幸福,即要求人們以回顧方式,或在事件發生後評估個人感受。但賓夕凡尼亞大學禾頓商學院高級心理學研究員 Matthew Killingsworth 認為,舊有的發現不準確。Killingsworth 在其研究中,每日隨機要求研究參與者記錄自己當下的感受。他認為回顧評估的問題在於:「人們的記憶並不完美。這研究設計好處之一,是盡可能接近純粹的測量,即『你現在感覺如何』。」
他的研究發現,更高收入與更強烈體驗、更高評價的幸福感密切相關。隨著收入增加,人們對幸福的評價和體驗也會增加,即 7.5 萬並非幸福收入天花板,賺更多錢,能令人每日感覺更好,整體上更喜歡自己的生活。Killingsworth 在報告中歸納數據:「收入愈高,所有積極情緒水平顯著升高,所有消極情緒水平顯著降低。」以年收入高達 8 萬的人為例,更高收入明顯與 5 種積極情緒中的 4 種 —— 自信、感覺良好、對事物感興趣和自豪相關;害怕、憤怒、感覺差劣、無聊、悲傷、壓力和不安這些消極情緒則顯著降低。
錢不是萬能,但⋯⋯
儘管如此,耶魯大學心理學教授 Laurie Santos 表示,Killingsworth 的研究反映賺更多錢對幸福感有影響,但這種影響的幅度,對高收入人士來說很小。紐西蘭人壽保險行業知名人士 Naomi Ballantyne 便是一例。Ballantyne 近 40 年從業生涯以來,創辦過 3 家大型人壽保險公司,本月初又成功將 Partner’s Life 保險公司,售予日本保險公司第一生命。但這位高收入人士坦言,計算多少金錢或收入能讓自己快樂只是徒然。她稱:「我不認為數字能讓人開心。更多的錢,不會讓你更快樂。」她相信,有些人的滿足感來自擁有比其他人更多的東西,並且自覺必須凌駕他人之上,但同時,「名望帶來的陷阱不會讓你更快樂,因為永遠不會足夠」。
就幸福而言,似乎只有「錢不是萬能,但沒錢萬萬不能」才是真理。惟 Killingsworth 的研究也提到,「如果低收入者認為錢不重要,他們會更快樂」。奧克蘭大學經濟學教授 Robert MacCulloch 也舉例:「如果你受感召要成為神職人員、想當一名修女,而且你真的不重視物質,那麼即使 1 年只有 1 萬,有食物和住所,已經非常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