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市深受日本以至全球旅客喜愛,也是京瓷、任天堂、島津製作所等世界知名企業的總部所在。然而,長居於此的人卻急劇減少。總務省統計顯示,截至今年 1 月 1 日,京都市人口為 1,388,807,非但較去年同期少了 11,913 人,甚至連續兩年成為全國跌幅最大的行政區。全國放送協會(NHK)及商業雜誌 PRESIDENT 均作專題報道,分析這個古都為何宜遊不宜居。
京都市非但是旅遊名城,也是日本數一數二的大學城。以同志社、立命館、京大等頂尖學府為首,全市共有 38 間大學,去年度光是大學本科及研究生便佔人口約 1 成。但在這兩年,疫症使網上授課變得普遍,令關西地區學生可以走讀,毋須再如過往般移居京都。不少大學視作少子化「救星」的留學生,則礙於入境限制而無法赴日,結果全市去年少了 3,043 名外國人,佔整體減幅 4 分 1 之多。
更令人憂慮的遠因,是育兒世代流失到周邊地區。根據總務省的調查,遷出京都市的 25 至 40 歲人口持續超出遷入一方。前京都市議員、大正大學地域構想研究所客席教授村山祥榮分析,落戶京都的大公司縱多,卻偏重於製造業,數目亦不足以吸納本地名校輩出的人材,畢業生遂轉戰東京和大阪。再者,新的旅館和酒店在京都市內相繼落成,令土地愈發昂貴,市中心的樓價亦高企不下。
以一幢位於下京區、鄰近地鐵站和二條城的住宅大廈為例,每個單位叫價 6,000 萬至 1 億日元以上。發展商指參觀示範單位的人士當中,3 至 4 成都是來自其他地區,打算買來投資。銷售事務所長岩本勇毅補充:「不少人則為遊覽京都時住宿之用。即使買來長住的,也是考慮當作第二居所的 50 歲以上人士。印象中沒多少年輕買家。」專家們認為,交通配套和醫療、社福服務等因素,同樣驅使年青人離開京都市。
京都市明白問題的嚴重性,現正計劃向業主徵收「空置房屋稅」、考慮放寬京都站南面及部分郊區的樓宇高度限制,以及積極開發辦公室以招攬企業進駐,希望吸引青壯年在此定居工作。惟市政府財政緊絀,非但要提高部分高收入戶學童的課外活動參加費,以至市營動物園的門票價格、托兒所收費也可能在明年加價,未知年輕家庭會否因而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