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縱夢境,清醒夢可以幫助治療 PT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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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潛行凶間」劇照。

現實沒有睡魔(Sandman)般的神明掌管世人夢境,人們要自主夢境也不容易;大約只有 2 成人每個月都會做清醒夢、約 1% 人每週有幾次清醒夢。清醒夢看似是一種「天賦」,但科學家認為通過學習,也有可能成功控制自己的夢境。

研究顯示,年輕人及可以憶起夢境內容的人,往往更大機會做清醒夢。另外,假如個人夢境常常在相同環境展開,例如童年的教室等,也比較容易發現和識別夢境。或者,一些集中於夢境的努力,如寫下夢境內容,或嘗試睡眠中斷後提醒自己「要記得自己在發夢」,也可以增加機率。2017 年,澳洲阿德萊德大學一項研究顯示,結合這些嘗試,一星期內發清醒夢的成功率可達 17%。

做清醒夢的先決條件是意識到自己在發夢,有一些方法可以檢查。例如手臂在夢中可能會顯得彎曲或拉長、讀完的文字也會自行改變、時鐘指針可能變快等。美國西北大學(Northwestern University)心理學教授兼認知神經科學項目主任 Ken Paller,去年負責研究一項在快速動眼期(REM)裡,與清醒夢者實時對話的研究。Paller 提出檢查的關鍵在於正念(mindfulness),鼓勵想做清醒夢的人,在一天裡各自作些許現實檢查,藉以將這種習慣帶到睡眠中。

塞浦路斯尼科西亞大學(University of Nicosia)神經科學研究人員 Achilleas Pavlou 則指,最好的蛛絲馬跡通常是非常個人化的東西。「我父親去世後的幾個月裡,我夢到他還活著,在塔斯曼尼亞和老朋友計劃單車旅行,然後出現在我眼前告訴我這一切。那是我在現實的一個提醒,告訴自己在做夢。像這樣的強而有力的時刻,可能會激活你大腦更多部分,使人清醒。這就像你意識到自己在某個非常熟悉,但又錯誤的地方。」

即使研究顯示保持發清醒夢者只是少數,但大約一半人在一生中,至少可以做一次清醒夢。Paller 和 Pavlou 都認為箇中沒有遺傳或其他與生俱來天賦使然。Pavlou 指:「多數人都可以學習。我一年可能會做 3 次清醒夢,但如果我多練習技巧,就有更多清醒夢了。」

在追求清醒夢的人眼中,一切可能只是嘗試操縱夢境的遊戲,但科學家相信,清醒夢可以幫助治療創傷後遺症(PTSD),導致發噩夢的患者克服過來。Paller 在研究中,會以聲音向參與者提供現實檢查的線索,當腦電圖確認人們已經進入 REM 時,特定的燈光和聲音會再次出現;部分人會因此在夢中清醒,並根據事先商定的信號,告訴研究人員自己身處夢中。至於對 PTSD 患者來說,Paller 期望通過清醒夢,「在睡眠期間藉雙向交流來提醒他們,為夢境故事創造一個更好的結局。」

Pavlou 亦同意外來刺激有助把消極夢境轉變為積極的夢,或重新激起某些記憶。他指,人們的夢往往反映了個人清醒時的壓力。「這就是為甚麼會有關於夢的心理治療理論;當大腦鞏固記憶時,情況就像一夜間的治療,試圖消除情感上的不快。」但 PTSD 患者,「他們的大腦鞏固記憶時,只會反覆夢著一樣的創傷。」掌握清醒夢,或者可以令人擺脫噩夢的反饋循環,不用再被自己的夢一次又一次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