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水不及最低工資:英國刑事大律師工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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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月 4 日,一批刑事大律師在利物浦皇室法院門外罷工抗議。 圖片來源:路透社

近日,愛丁堡清潔工人進行大罷工,企圖以垃圾圍城的景象向僱主施壓,卻有港人移民主動執垃圾,事件引起網民熱烈討論。在大通脹的年代,英國罷工浪潮又豈止愛丁堡清潔工。過去半年,由大學職員到鐵路工人和巴士司機都相繼罷工,而英格蘭和威爾斯的刑事大律師(criminal barristers)也勢將加入罷工運動,事關他們的起薪點甚至可以低於最低工資。

卡迪夫大學法學家 Daniel Newman 和格拉斯哥大學法學家 Jacqueline Kinghan 在學術平台 The Conversation 共同撰文,講解工潮由來。其實早在 6 月時,當地的刑事大律師公會(Criminal Bar Association)已經開始隔週停工,抗議工資過低。8 月 22 日公會再次投票,通過於 9 月 5 日起無止境罷工。9 月 5 日亦是英國新首相誕生的日子,律師公會的行動相信會令新任政府面對更大壓力。

刑事大律師公會有大約 2,000 名會員參與投票,當中近 80% 支持全面罷工。他們希望能夠大幅加薪 25%。Newman 和 Kinghan 形容大律師們已經感到絕望,他們自從 2006 年起,實際收入已累跌 28%,疫情期間法援收益更是暴跌 23%。去年 11 月出版的「刑事法援獨立檢討報告」(Independent Review of Criminal Legal Aid)指出,刑事大律師的起薪點低見 9,000 到 10,300 英鎊一年,遠遠低於最低工資水平近 1 倍。

該獨立檢討報告敦促英國司法部至少將工資提高 15%,而且不能拖延。不過政府的回應十分緩慢,到今年 3 月才發表回應,同意研究加薪 15%,為獨立檢討報告所指的最低要求。刑事大律師公會則堅持加幅要有 25%,才能夠支撐的律師們的日常生活。相對之下,有些商業律師行能夠出價年薪 10 萬英鎊來吸引人才。大批年輕大律師於是轉投商業律師行,甚至轉行,令留下來的刑事大律師要面對極為沉重的工作量。

Newman 和 Kinghan 的研究團隊,代表「法援從業員小組」(Legal Aid Practitioners Group)進行了行內歷來最大型的薪金調查,報告在 3 月出爐,同樣反映大律師們的苦況。接受訪問的大律師中,最多人屬於 30,000 至 39,999 英鎊的收入群組,另外絕大部分人薪金低於 49,999 英鎊,即使當中不少人已經任職資深職位。除此之外,超過一半的法援律師不滿或者極度不滿現時的薪酬和工作情況。94.3% 人要無償加班,平均而言,他們要花 106 分鐘,才能完成合同上給薪 60 分鐘的工作。

參與罷工的大律師並非沒有風險,他們有可能要面對罰款和專業處分。有報道就指,英格蘭及威爾斯首席法官威脅會把罷工的大律師送交監管機構。而罷工也可能造成社會影響,法庭案件積壓,意味著被告人可能要被還押更長時間,受害人及其家屬又要等更多時間才能知道審訊結果。不過 Newman 和 Kinghan 指出,超過半數法援律師認為日常工作已經影響個人福祉,整個行業前景堪憂,要大刀闊斧的薪酬改革才能保障工人,挽救刑事司法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