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全球首富 Elon Musk 深夜 1 點左右就寢,通常早晨 7 點起床,多數不吃早餐,但總會先洗澡。如果學習他的生活方式,我們有沒有機會躋身富豪行列?「迷信式學習」(superstitious learning)的心理驅使下,有時人會將巧合事件誤認為因果,導致看見別人成功,就模仿別人的生活習慣。迷信學習雖然看似沒有根據,不過科學作家 David Robson 在英國廣播公司(BBC)撰文指,有時這種心理現象也能助人克服焦慮,甚至提升效率。
迷信式學習的科學研究始於 1940 年代末。美國行為心理學家 B.F. Skinner 在 1947 年夏天發表一篇針對鴿子的研究,闡述一組已降至正常體重 75% 的鴿子,每天有幾分鐘的定期餵食。他發現這些鴿子發展出迷信行為 —— 相信只要以特定方式行事或執行某種儀式行為,食物就會來到。Skinner 寫道:「一隻雀習慣每次逆時針繞籠子轉兩三圈,另一隻反復將頭伸到籠子的上角。」因為定期餵食,鴿子重複這種儀式時亦會一直得到食物;如此也加強了鴿子對儀式及食物有關係的錯覺。
Skinner 將研究裡的鳥類行為描述為迷信。迷信式學習也能應用於訓練動物,Robson 舉例, 想教一隻狗坐下時,只要牠盤下後腿,就給一件零食;狗隻很快就會將獎勵與行為聯繫起來,接受指揮。Skinner 估計許多人類的儀式也受類似的心理過程推動,後來的研究,更實質支持這個法。Robson 補充,人類大腦不時就人的行為、環境及人們追求的回報尋找關聯,且常有錯誤的歸納結論。例如有人認為,考試時使用某支「幸運筆」可以取得特別好的成績、面試時會穿著某款某類「好運戰衣」等。
迷信式學習出於大腦聯想,不同的人的聯想能力,也決定了迷信強烈與否。羅馬第二大學神經科學家 Elena Daprati 於 2019 年一篇論文提到,在一項實驗中,參與者會觀看熒幕出現的一系列形狀,並快速識別眼前的形狀,與之前的是否相同。研究人員沒有明確提醒,前一個形狀的顏色,其實預示了下一個圖案將出現在熒幕的何方。只要參與者找出箇中模式,就能夠集中注意力、選擇得更快。同時,參與者要接受一份問卷調查,衡量自己在日常生活中的迷信程度。Daprati 指,假如迷信式學習是人們聯想下的副產品,則更傾向迷信的人,在這項任務上表現會更好。她解釋:「迷信的人通常會接受且運用提示。」
迷信式學習可以是非常個人的習慣,但 Robson 提醒,其影響亦可以擴展其他人。其中一個例子,是媒體經常講述那些富豪、名作家和世界級運動員如何過日常生活。假如當中提到某人的行為,例如微軟創辦人比爾蓋茨全神貫注思考時,習慣要在椅上來回搖晃,那人們就可能會接受及模仿蓋茨的做法。Robson 形容,迷信式學習能像福音真理般擴展開去。
之所以會如此模仿,主要因為人類是社會動物,傾向跟地位更高的人尋求建議。Robson 引述研究指,人們向他人學習時,有「過度模仿」(over-imitate)的傾向,即使對象的特定行為沒有明顯邏輯,學習者還是會模仿對方每個動作。Robson 解釋,這是因為人們根本不會質疑做某事的原因,而是假設會有某個目的。因此,其他人總是容易自然而然接受成功人士的特殊的行為模式,期望自己也可以同樣取得成功,卻沒有意識到其他左右一個人取得成就的因素。
模仿成功人士行為達致成功的想法,雖然沒有邏輯,但思考時坐一坐搖椅畢竟沒有甚麼損失。Robson 認為,不論是自創或模仿他人的儀式,做這些例行儀式的確可以令自己感覺更專注及意志堅定。瑞典梅拉達倫大學(Mälardalen University)營銷學副教授 Emilia Rovira Nordman 稱:「儀式有助減壓,令你感覺自己能掌握局面。」Daprati 則相信,迷信式學習本身甚至可能是堅持下去的原因。雖然原先某行為與成功的聯繫純屬虛構,但當中產生的積極心態,確實能提升下次表現,所以才會重複又重複做同樣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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