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yashi：在家工作，不如搬去滑雪場

當 2 年前疫情開始之際，筆者曾經跟日本的朋友開玩笑，說到鄉下避疫的民眾可以重構日本的人口分佈，為東京一極集中的城鄉差距問題帶來希望。豈料一語成讖，真的出現了從市中心向地方城市移出的人群。雖然數量並沒有大到可以稱為「人潮」，但的確打破了東京的集中定律。

過去造成東京一極集中的原因之一，是市中心大量的工作機會與職位數量，把人口綁在可以往返市中心的範圍裡，而巨大的人口基數又創造出新職位，使人口與產業互為因果。所以戰後西東京的衛星住宅城市發展項目，都依附著西武和東急等鐵道網絡。團地成為一個放置核心家庭的地方，而鐵道就負責運送上班族到市中心勞動。

疫情為日本帶來的其中一個重大影響，就是工作制度的變化。公司容許職員可以遙距工作，透過電子郵件和在線會議處理大部分的業務。當往返市中心的必要性失去之後，也不必要住在首都圈的範圍了。加上疫情導致原來就不景氣的經濟繼續下滑，離開物價和租金都昂貴的市中心，成為了省錢的方法。

雖說可以離開市中心，但也不代表要搬到千里之外。在泡沫經濟的 80 年代，人人都以擁有別墅為身份象徵，但隨著泡沫爆破，別墅就成為了負資產。擁有者的後人即使度假，也不願意重複到相同的地方，寧願直接放棄物業也不願付維修費和稅項。這些過去的度假勝地物業，就成為了移出市中心的落腳選擇，而越後湯澤是其中一個熱門的選項。

位於新潟南部的越後湯澤以滑雪場聞名，距離東京最短 1 個多小時的車程，是冬季熱門的旅遊地點，在泡沫經濟年代留下了大量的度假公寓和別墅，這些物業在今天低至幾十萬日元就可以買到。在電視台的訪問中，板谷夫婦表示，相同的價錢即使在埼玉都買不到同等質素的住宅，加上生活品質良好，所以決定移居。不過有好亦有壞，冬季的暴雪成為了生活的煩惱。

根據湯澤町的數據，大概在 2016 年開始，移入人數超越了搬出人數，而數量在疫情期間更顯著上升。有業者趁機推出「試住」套餐，以低至每日 1,000 日元的租金供人入住，讓潛在客戶可以嘗試短住 1 個月左右再下決定。

日本最近 10 年一直在談「地方再生」，即活化地方城市的人口與產業。越後湯澤是否可以成為再生的例子，要等疫情過後，視乎工作制度是否仍可以維持靈活變通，才見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