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局勢受舉世關注。俄國國內不缺乏支持或反戰之聲,除此之外,當地獨立民意調查機構列瓦達中心(Levada Center)早在俄國揮軍烏克蘭前曾指出,開戰令俄羅斯人深感恐懼。如今戰爭已成事實,加上戒嚴的傳言、國內經濟受西方孤立影響,一些害怕留下的俄羅斯人,就選擇出走。
英國「衛報」報道,普京決定入侵烏克蘭後,愈來愈多俄羅斯人擔心此舉將帶來經濟及政治後果,紛紛離開自己國家。據 Google 的特定字詞搜尋趨勢數據顯示,自 2 月 24 日俄國入侵烏克蘭,「政治庇護」、「移民」、「航班」和「簽證」的俄語字眼搜尋量在當地均見增長。其中,2 月 27 日為止的一週,與 20 日為止的一週相比,「航班」的搜尋量增加 9 倍;2 月最後兩星期,俄羅斯人在 Google 查問「如何離開俄羅斯」的數量,更是過去 5 年平均每週搜尋量的 16 倍。
心動不如行動,原本在莫斯科開辦英語學校的 Alexei Trubetskoy,在 24 日早晨得知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同日便買了一張機票前往斯里蘭卡。他形容:「這場可怕的入侵會永遠改變俄羅斯。我希望回到自己熱愛的國家,但完全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甚麼事。我的未來被奪走了,這個國家不會再一樣。」目前,俄國的「不一樣」,當數正面對多國經濟制裁、外國企業退出當地,無論政治或經濟,該國在國際間都更加孤立及受限。
國內除了經濟前景問題,更有傳普京可能會宣佈戒嚴。俄國戒嚴令下,當局有權以緊急權力關閉邊界,並下令動員徵召健全男性參軍。儘管克里姆林宮上週已表示戒嚴純屬「假新聞」,呼籲民眾在普京周圍「團結」起來,但仍有懼於戒嚴令的人馬上離開。化名 Grisha 的俄羅斯人,上週計劃從莫斯科乘航班飛抵亞美尼亞首都葉里溫(Yerevan),再取得神根區簽證。他接受半島電視台 (Al Jazeera)訪問時指出,國家很可能會引入戒嚴令。「我甚至沒有執拾行李。我將 3 個月的房租交給室友後,就買了下一班飛往葉里溫的機票。」
一些出走的人僅視亞美尼亞為中轉站,也有人計劃在當地工作謀生。俄羅斯軟件工程師 Yevgeny 便計劃搬到亞美尼亞,他向自由歐洲電台/自由電台(RFE/RL)透露,有信心能在該國正蓬勃發展、已有約 2 萬名員工的 IT 業界找到一份工作。「我計劃到亞美尼亞或塞爾維亞,兩國對俄羅斯人的態度都很好…… 沒有語言障礙,當地文化也可以理解。但我想亞美尼亞現時更歡迎技術人才。」同樣選擇該國的,還有俄羅斯科技公司。亞美尼亞經濟部長 Vahan Kerobian 本月 1 日稱,俄國科技公司正把業務轉移到當地,以逃避西方制裁。
俄國人出走目的地還有更多。儘管價格飛漲,有人還是買下前往中東地區的貴價機票,也有人前往土耳其伊斯坦堡。隨著飛往歐洲的航班停止,不少人便循陸路駕車或乘火車前往芬蘭。芬蘭廣播公司(YLE)上週六就報道,從聖彼得堡出發到芬蘭赫爾辛基、拉脫維亞里加及愛沙尼亞塔林的列車,早已滿訂。
雖然戰爭直接促使人們離開,惟對部分人而言,安全感可能才是他們離開的真正原因。「莫斯科時報」(The Moscow Times)引用該國非政府組織 Takie Dela 一項調查指,64% 離開俄羅斯受的訪者,首要考慮是安全。對不少俄國人而言,戰爭加劇了日益壓制的國家帶給他們的焦慮。幾位現居於格魯吉亞、亞美尼亞及歐盟國家的俄羅斯人便同向「莫斯科時報」指出,「比起在俄羅斯,在這裡參加示威活動,恐懼較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