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Google,只能讀報:意大利的「無網」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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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村落 Galliano 至今仍然「與網隔絕」,約 1,300 名居民一旦出門,便無法通電話、收發短訊或上網搜索。

當新年也可以遙距派利是,很難想像在意大利托斯卡尼(Tuscany),有條既不偏僻也不荒涼的村落仍與網絡絕緣。由於訊號不穩定,在當地拿著手機,如同手執磚頭;聯絡要靠固網電話,閒餘只能看報聊天。有人羨慕這份寧靜,村民卻只覺困擾,因為無法上網,危及的是生活、性命以至自由。

Galliano 這條距離佛羅倫斯僅 1 小時車程的中世紀村落,仍有大約 1,300 人居住,由於鄰近亞平寧山脈,該區深受遠足者歡迎。然而,全村沒有流動電話網絡覆蓋,互聯網服務也不完善,村民在家雖可利用 ADSL 這種電話線寬頻,或新近引入的光纖寬頻上網,但連線時常受阻,尤其是天氣惡劣之時。

村內近乎人人也有手機,惟一旦步出家門,隨即零訊號。因此在當地的咖啡店,沒誰會低頭狂刷屏幕,也沒誰忙著上傳打卡照到社交媒體。大家都在閒談或讀報,後者更是外界消息的主要來源。作為全國數一數二「與網隔絕地區」,Galliano 對於渴望數碼排毒的人來說,是個再好不過的避風港。

Netflix 相中這條「無網村」,拍攝動畫「一家人大戰機械人」(The Mitchells vs the Machines)的意大利版預告片,並以「在 Galliano,機械人不會叛亂」為宣傳語;圖為拍攝現場。 圖片來源:Galliano di Mugello/Facebook

只是,針不拮肉不知痛。村落所在的自治市 Barberino di Mugello,市長 Giampiero Mongatti 直言:「Galliano 確有很強社區意識,亦從沒在街看到有人盯著手機。這些都很好,惟與此同時,市民也想連線,亦不該被當作二等公民。」他強調,流動電話網絡現為基本需要,特別是在緊急情況之下。

譬如 3 年前發生強烈地震,Mongatti 卻無法聯絡該村。「我們於社交媒體發放連串訊息,但他們都跑到街上而看不到,要派警員轉告。」而在本月,村裡一個農莊於半夜遭人爆竊,但賊人都在樓下,令戶主 Marika Batisti 無法以固網電話報警,只能走到露台不停搖動手機,直至有訊號撥電。她不諱言:

那簡直是場噩夢,就連互聯網也用不到。現今這已是安全方面的必需品,萬一有事發生,我們要怎樣召來警察或救護車?

疫症大流行而要實行封鎖時,無網狀態令學生難以在家跟隨網上授課,部分人被迫拿著手機,走到附近山丘一間餐廳的停車場,務求接收間或出現的訊號。村民 Daniela Suggelli 抱怨:「現在我們做甚麼都要上網,預約接種疫苗亦是。對我這個老人影響是不大…… 但要以此工作或學習的人怎麼辦?」

總理德拉吉視收窄數碼鴻溝,為其政權的首要任務,而來自歐盟的逾 2,000 億歐元復甦基金中,將有一大部分用於數碼化。這令 Mongatti 更有信心,爭取讓全村上網。「電訊公司不對 Galliano 投資,是因為他們認為不值得花錢。但有了歐盟復甦基金,政府現在該付錢給他們投資。」他重申:

我在夏季到海灘度假 15 天都會關掉手機。真正的自由並非沒有訊號,而是能夠選擇何時關機。我們需要讓 Galliano 的居民有所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