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歐令英國碳價比歐盟走得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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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鋼鐵公司(British Steel)一間位於北林肯郡斯肯索普(Scunthorpe)的鋼鐵廠。 圖片來源:路透社

歐盟碳價去年走勢凌厲,從年初低位上漲 2 倍。同時,自英國脫歐以來,當地企業一直要付比歐盟碳市場高的碳價。英國碳市場碳價近月高於每噸 75 英鎊(約 90 歐元),而歐盟的類似行業,每噸支付的費用則約為 85 歐元。近期兩地碳價差異略有縮細,但英歐的碳價差異過去一個月達到每噸碳 8 至 9 歐元左右,相當於英國企業支付約 10% 的溢價。

歐盟碳市場涵蓋歐盟裡所有重工業,自 2005 年開始運作,為全球最成熟的碳交易體系。英國在 2020 年初脫離歐盟,過渡期亦在年底完結;離開歐盟碳交易體系,英國就自建碳市場,去年 5 月進行首次排放許可拍賣。英國與歐盟一海之隔,但碳價格一直較歐盟高,因英國碳市場規模較小,流動性亦較低。

所謂「碳市場」或「碳交易體系」,即政府為當地重碳排放行業劃定排放上限,企業須為自身的年度碳排放量獲得排放許可額度,而企業之間能互相買賣碳排放許可,通過市場機制,鼓勵企業減少碳排放。英國的碳交易體系應用於能源密集型行業、發電行業和航空業。

當地碳交易規例設有碳價調控機制,如連續三個月高於參考時期的平均碳價兩倍以上,將觸發調控機制,當局會壓制碳價,例如調撥未來年期的碳額度,提前推出市場拍賣。而英國當局將在 1 月 18 日之前,決定是否採取措施降低英國碳價。

英國的碳價格和能源價格均高於歐盟,再加上未與美國達成脫歐後的貿易協議,均妨礙在英國的投資。英國鋼鐵業組織 UK Steel 代表 Joe Morris 就向「衛報」表示:「這會影響鋼鐵公司的競爭力,競爭力又關係到這些公司的投資,此將影響我們會員的信心,並不利此行業的工人。」

當地政府尚未解釋為何迄今為止仍拒絕與歐盟體系建立聯繫,但有分析指,現政府或希望堅持「徹底決裂」硬脫歐,盡可能減少和歐盟在規例上的聯繫。

自由民主黨和綠黨則呼籲政府,將英國排放交易體係與歐盟體系連結。如果歐盟同意,要接通兩地市場並不難,因為英國系統以歐盟市場為藍本,而英國又是先前歐盟市場的核心部分。

綠黨成員 Molly Scott Cato 批評:「在種種額外成本、不可避免的矛盾和有機會出現博弈市場的情況之下,試圖運行獨立的英國碳交易系統,顯然是不合理、低效的,也是破壞性的英國脫歐思想帶來的結果。」

自由民主黨領袖 Ed Davey 則表示,英國需要雄心勃勃的氣候政策,而國際合作有利推行政策。他批評保守黨未能做到這一點,「是在英國企業處於困難時期之際,再帶來沉重一擊,因為能源密集型企業本來就因天價天然氣而吃苦」。

去年全球天然氣大漲價,一方面極端氣候造成供暖和供冷用電量急遽上升;另一方面,在減碳趨勢下,各主要經濟體推動減煤或棄核,天然氣遂成為替代能源。基礎能源價格上漲,令人關注急速轉型低碳經濟會否引致「綠色通脹」,以及可以如何平衡當下經濟、民生需要與減碳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