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抗塔利班的最後據點:阿富汗駐外大使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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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 8 月塔利班攻入喀布爾前,駐華大使 Javid Ahmad Qaem 接受訪問。 圖片來源:路透社

前阿富汗政府駐華大使 Javid Ahmad Qaem 日前證實,塔利班上台後未有出糧,無奈辭退大使職務,大使館幾乎人去樓空。這遭遇絕不是個別案例,目前尚有數百名外交官身在海外,未屈服於塔利班,他們向「外交政策」雜誌反映,不但缺乏資源維持領事服務,還不斷受塔利班暴力威脅,一幕幕匪夷所思的奪權戰正在各大使館上演。

消息指,塔利班已委任前外交官 Mahyuddin Sadat 為大使館一等秘書,Qaem 在 Twitter 公佈離職時,亦提及名為「Mr. Sadaat」的外交官將接管大使館,但在其離任時尚未見影蹤。他公開交代自己把大使館門匙,交予毗鄰的卡塔爾大使館保管,所有職員獲支薪至 1 月 20 日。其他不認同新政權的外交官亦紛紛離開,相繼流亡海外。另有消息指,駐伊朗大使館上月曾經爆發奪權戰,現今署理大使名為 Abdul Qayyum Sulaimani。

接管駐伊及駐華大使館,只是塔利班替換駐外外交官的第一步,但基於未有國家正式承認塔利班政權,目前數十間阿富汗駐外大使館,絕大部分仍效忠舊政府,他們拒絕聽命於塔利班,多國亦不承認塔利班委任的代表。上月阿富汗駐聯合國大使 Ghulam Isaczai 低調辭職後,聯合國便始終不肯承認塔利班任命的代表 Suhail Shaheen,只是伊朗和中國與塔利班關係友好,以致接管當地大使館障礙較少。

「不立即回國後果自負」

在美國前總統杜林普時期監督阿富汗事務的高級官員 Lisa Curtis 指出,塔利班上台後採取消耗策略,以不撥款和不支薪為手段,令駐外大使館沒有資源繼續運作,迫使大使放棄職務。有基於人身安全而不願公開身份的外交官亦透露,塔利班不斷接觸離職的外交官,扭盡六壬以遊說他們服務新政權。

有成功被說服的外交官,上星期突然現身駐意大利大使館,自稱為塔利班特使,又襲擊現任大使 Khaled Zekriya,其後遭警員押送離開。令人難堪的情況,在去年 8 月塔利班剛奪權時亦曾出現,有暴徒闖入駐布魯塞爾大使館大肆破壞,暴力橫行使愈來愈多大使噤若寒蟬,還刪除過去反塔利班的網上言論。

阿富汗駐美國大使館。

有消息人士又透露,塔利班現正試圖向烏茲別克委派一等或二等秘書,意味著他們正準備奪取駐當地大使館;同時有消息證實,他們已接管烏茲別克邊境城市泰爾梅茲(Termez)的阿富汗領事館,正在收取過境汽車的登記費。

上月下旬,有駐歐洲大使館接到信件,點名指控使館內有 7 名外交官違反伊斯蘭教規,要求他們立即返回喀布爾,否則要面臨塔利班的懲處,後果自負。寄件人來自外交界聞所未聞的新阿富汗外交部分支 ——「海外政治和領事使團安全保障局」(Directorate of Ensuring Security of the Political and Consular Missions Abroad)。

部分歐洲國家已經應大使要求,加強大使館附近的保安措施,但不少大使始終擔心,塔利班會透過收買低級職員,嘗試從內部奪權。有人嘗試縮短辦公室工作時間,在大使館外提供領事服務,又指示職員避免到擁擠的公共場所,以防遭受塔利班施襲。其中一名大使坦言:「他們可以在街頭施襲,對我和家人帶來不同程度的傷害,我們都非常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