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爾東西南北方,香港環保你不懂。最新力作是半公營機構機管局成功發行具爭議的「綠色債券」,集資 40 億美元,部分資金用途用於興建三跑,卻惹來歐洲環保組織抨擊,做法甚有漂綠之嫌。
透過綠色債券搞灰色基建,直接或間接增加碳足跡,西方社會大概聞所未聞,以致對方出現一系列疑問,包括三跑背後既會大量增加香港機場的碳排放,也會影響海洋生物多樣性。
根據歐洲環保組織 Reclaim Finance 引述 Airport Tracker 的數據,機場每年的排放量相當於三個燃煤電廠的總和。更糟糕的是,單是預期中的擴建,已相當於在現有機場旁另設一個新機場。
發言人 Angus Satow 回覆查詢時進一步闡述憂慮,指出世界上其他機場也試過發行綠色債券,惟與香港不同的是,這些機場的集資用途,往往是用於滿足機場可再生能源需求、推動機場電動交通使用率、綠色建築、能源效率和廢物管理。
一些具體例子包括有荷蘭皇家史基浦集團、韓國仁川國際機場集資促進可持續航空燃料和生物燃料;而意大利 Aeroporti di Roma 機場發行可持續發展掛鈎債券(SLB)時的目標,更是減少 7% 乘客運輸碳排。更重要的是,這些綠色債券並不局限於機場減碳,也容許機場提升升降量。有比較有傷害,換句話說,機管局不是不懂 ESG,就是存心漂綠。
更有趣的是一系列幫兇,當中首推剛剛落戶香港、於 12 月底宣佈從金管局手上取得有關綠色金融之外部評審資格(external reviewer)的 Sustainalytics。這個國際 ESG 評級機構非常配合,為這批綠色債券給予意見(second party opinion),與 HKQAA 齊齊為機管局在 ICMA(國際資本市場協會)「清關」,畫押認可這批債券夠綠。
三跑環保爭議一向多的是,最觸目的是在 2015 年至 2016 年鬧上法庭,被環團抨擊沒有依足「環境影響評估條例」中的技術備忘錄(Technical memorandum)及研究概要(Study brief)辦事,違反程序公義。法例列明施工期間破壞了多少的自然生態,便需要另外補償多少,然而填海期間並沒有補償措施;計算水質時同樣沒列入港珠澳大橋人工島和龍鼓灘填海工程的影響。但最終機管局勝訴。
近期一點的例子,是被台灣媒體質疑三跑工程抽取台灣海砂,令澎湖海域被掏空,後來機管局澄清所有物料均為合法;另外也曾於 2017 年接獲告密信指,承建商疑於機場三跑偷用「走私」機砂,形容機管局同意聯營公司以「洗水石粉」作為填海替代材料。承建商之後委託供應商提供洗水石粉,但該供應商涉以普通石粉混雜沙泥的「黃花砂」替代,更在出口時報稱「碎石粉」,運到香港「並傾倒到了填海區域」。
在 ESG 的年代,合法性和可持續性,永遠只是一線之差。有謂疾風知勁草,曾與「殻王」高振順、內地影業大亨董平合作搞細價股的機管局主席蘇澤光寶刀未老,麾下機管局善於操縱資本,既有意打開機管局金庫入股珠海機場,也懂得發綠債略略降低三跑成本,絕對是新時代下愛國者治港的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