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名遐邇的巴黎莎士比亞書店,去年受疫情打擊一度傳出倒閉噩耗,其實法國 3,300 間獨立書店面對的威脅,還有 Amazon 等網購平台的惡性競爭。法國最近就通過法例,為網購書籍設定運費下限,阻止網購平台繼續以免運費壟斷市場,以拯救被視為重要文化財產的獨立書店。
2019 年法國有 4.35 億本書售出,其中超過 20% 透過網上銷售,當中有我們熟識的 Amazon,亦有主打法國市場的 Fnac 和 Leclerc,導致獨立書店市場份額持續下跌。根據法國參議院最新報告,Amazon 和 Fnac 去年佔全國網上書籍銷售 80%。
法國在 1981 年通過法例,要求所有書籍必須定價出售、折扣不得超過 5%,但大型網購平台仍有其他方法吸引顧客,最常見的是免運費優惠。為堵塞漏洞,2014 年法國通過的新例便禁止免運費,但 Amazon 卻象徵式收取 1 毫子運費以迎合法例要求;相對而言,透過獨立書店網購,一本書運費要高達 5 至 7 歐元。
法國文化部長接受路透社訪問時直斥,Amazon 的割價策略使其市場份額持續增長,有必要通過立法規管網上銷售的扭曲競爭,防止市場壟斷,立法提案同樣得到總統馬克龍支持。
法國政府向來視書店為重要文化財產,在封城抗疫期間,書店曾被定義為「重要商業活動」(Essential Businesses)。負責草擬法案的中間偏右參議員 Laure Darcos 觀察到,書店初期獲政府豁免運費,變相加強與 Amazon 競爭的優勢後,成功維持 70% 營業額,推使她從限制運費著手拯救書店。
Amazon 曾經積極遊說國會撤回法案,擔心其他國家會仿傚。他們又辯稱,獨立書店主要集中在城鎮地區,因此免運費優惠反倒可惠及偏遠地區居民,使他們網購書籍的成本,與城鎮居民親臨實體書店買書的價錢相同,做到真正人人平等。
雖然國會最終通過法案,但最低運費金額仍有待監管部門協商,文化部亦拒絕交代法例頒佈日期。研究獨立書店的哈佛商學院副教授 Ryan Raffaelli 則向「華盛頓郵報」指出,新法例把書店重新定義為國家文化一部分,雖然 Amazon 擁有價格和庫存的優勢,但日後將更難與書店所承載的社區和文化價值競爭。
巴黎獨立書店 La Librairie du Canal 僱用有 4 名店員,店主 Sophie Fornairon 向路透社坦言,大型網購平台的免運費優惠,間接打擊其書店生意。她期望立法可創造更公平的競爭環境,「我們不用面對快將倒閉的風險,但與 Amazon 還有漫長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