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韓糧食危機,士兵也要搶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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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於 2013 年,在鴨綠江負責卸船的北韓士兵。 圖片來源:MARK RALSTON/AFP

金正恩今年 6 月承認,北韓面臨日趨嚴重的糧食危機。聯合國糧農組織(FAO)近期的報告估計,北韓今年糧食將短缺約 860,000 噸,即大約兩個月的需求。有新聞機構據北韓國內消息指,餓死及乞糧的兒童和老人增加。不過,平民面對的饑荒問題可能更嚴重,因為同樣挨餓的士兵,會搶掠平民的財物和糧食。

糧食短缺下傳出士兵搶劫的消息,惟同類事件並非一朝一夕。「每日北韓」(Daily NK)2015 年時曾採訪脫北者,受訪人指新兵要一直忍受飢餓,只有特種部隊士兵會有較理想的待遇。駐紮首都平壤以外的士兵,每餐只能吃兩、三個薯仔,有時是生食粟米或吃粟米飯。不少士兵因營養不良選擇逃走,逃兵又會搶奪平民食物;有時軍官甚至強迫士兵搶劫平民,假如沒有偷到食物,便會遭受懲罰報復。2018 年,金正恩在視察軍用口糧生產工廠時曾表示,應該生產美味有營養的食物,「為改善軍人飲食作貢獻」。不過到 2019 年,還是傳出士兵偷竊平民糧食的消息

金正恩 2018 年視察軍用口糧生產工廠時,曾指要改善士兵飲食。 圖片來源:路透社

1953 年 7 月 27 日為簽訂「朝鮮停戰協定」之日,北韓日後將每年的這一天定為「祖國解放戰爭勝利紀念日」。自由亞洲電台(RFA)日前引述一名黃海北道平山郡的居民指,今年紀念日前的 21 日,有士兵在街頭搶劫公民。「一個居民走在寧靜的路上時,突然出現三名士兵,威脅他交出所有財物。」士兵當時給出的「理由」是:「勝利紀念日快到了,我們要為這節日準備。」該名居民形容,當地人在街上看到遠處的士兵都感到害怕,會想方法避開他們。

搶劫民眾財物的士兵,已被不安的居民冠上「土匪」之名。報道北韓士兵搶劫的媒體不止一家,且性質更嚴重。「每日北韓」月初報道,咸鏡北道會寧市的軍事工程部隊,原本負責在朝中邊境修建築牆及鋪設高壓電線,但有兩名士兵,上月在居民區偷食物時被發現,於是殺死兩個當地人後逃走。消息人士透露,工程部隊士兵們長期極度飢餓,故不時離開建築地區,到民居偷取食物。

另有消息人士向自由亞洲電台稱,軍方確實設有防止犯罪教育,但實情是,士兵在人們身上拿取東西沒有違反任何規則。「只要不是謀殺,軍事司法系統通常不會調查或懲罰士兵偷竊。」即使咸鏡北道出現逃兵劫殺,當局下令逮捕兩名士兵,又擴大搜捕範圍,但兩週過去,涉案士兵仍然下落不明,令當地人憂慮隨時會再發生類似謀殺案。

現役軍人搶掠平民,退役軍人亦有不同惡行。今年 1 月勞動黨代表大會後,金正恩大幅削減兵員。男子兵役期由 13 年縮短至 8 年,女子由 8 年縮短至 5 年。總部在日本大阪的「臨津江」雜誌指,提早退役的目的,是要把勞動力重新引導至人手嚴重不足的關鍵行業,退伍軍人便被部署至農村、礦場及工地等。就在今年春天,全國範圍均有退伍後受命到農村地區合作農場的士兵,引發暴力、盜竊及其他破壞秩序的行為。由於同類事件頻生,各地警方根本無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