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下的曼谷空蕩蕩,草根的士「篤篤」司機因沒有生意而陷入財困。在此艱難時刻,泰國的年輕反政府示威者兼 K-pop 歌迷選擇在篤篤車尾落廣告,宣揚對偶像的愛,同時幫補基層司機生計。
在病毒大流行前,39 歲的曼谷篤篤司機 Samran Thammasa 從不知道 K-pop 明星鄭秀妍(Jessica Jung)是誰,但現正受這位歌手的歌迷幫助。他那輛鮮綠色的篤篤幾乎已空置 1 年多,近月,篤篤車尾開始出現 K-pop 帆布橫幅廣告,Thammasa 每月可藉此賺取大約 600 泰銖(約 146 港元)。他坦言:「對大多數人來說,這份額外收入可能不算多,但於大部分篤篤司機來說,這已經很多。」
Thammasa 過去每天接載外國遊客到訪曼谷各地,大約可賺取 1,500 泰銖(約 364 港元)。隨著 2020 年遊客人數大幅下降 85%,幾乎所有收入都消失了,且預計未來數月泰國都不會解除嚴格的邊境限制。不過,對當地政治心存不滿及沉迷於 K-pop 的年輕人,今年開始為司機提供幫助。
過去數月,年輕歌迷不再在公共交通工具落廣告,而是每月都在篤篤或街頭食物攤檔上張貼自己鍾愛的 K-pop 偶像海報,以慶祝偶像生日或宣傳新專輯作應援,為司機及小販提供新的收入來源。Thammasa 與其他司機每月都會帶著不同 K-pop 明星的肖像,在曼谷街頭閒逛,停下來讓年輕的泰國歌迷拍照,並提供的士服務,歌迷通常會給些小費。
目前為止,相關計劃已使數百名篤篤司機受益。這個趨勢源於去年的反政府抗議活動,成千上萬學生呼籲總理巴育(Prayuth Chan-ocha)下台,當中不少示威者本身就是 K-pop 歌迷。去年公共交通服務暫停以阻止學生前往抗議地點,示威者誓言要用巨額費用買下曼谷大眾運輸系統(BTS Skytrain)及地鐵的廣告牌賣廣告。但現在歌迷們轉而印刷帆布及紙板宣傳,在車庫和街道上招募篤篤司機。27 歲的 Pichaya Prachathomrong 說:「這是一種『我們不支持資本家』的政治表達,標誌著我們由爭取大眾運輸系統及地鐵廣告牌,轉移到在篤篤賣廣告。」
Prachathomrong 在韓團 Super Junior 的泰國歌迷身上籌集到 18,000 泰銖(約 4,363 港元),用以宣傳成員藝聲(YeSung)的新專輯,然後用通訊應用程式 LINE 的新預訂服務「Tuk Up」,招募了 13 輛篤篤。這項服務由 21 歲的大二學生 Thitipong Lohawech 創立,本來用於支援租用其家族車庫的篤篤司機,現已擴展至曼谷各地,約 300 名司機受助。Lohawech 說:「歌迷正為基層帶來收入,這有助於推動社會變革和支持經濟。」
司機們表示,他們幾乎沒得到政府撥出共 9,670 億泰銖(約 2,336 億港元)的救濟金,因為這筆錢只能透過移動錢包應用程式獲得。像 54 歲的司機 Pairot Suktham 就沒有智能電話,他說:「等錢到手時,我們都快死了。歌迷成為了支援我們生命的系統,給了我們希望,繼續拼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