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總統派遣前國務卿克里,以氣候大使身份訪問中國,但被低調接待,不但與其他代表同擠上一架旅遊巴,在上海的一家賓館,只能以視像方式與中國政治局常委韓正會談。
因為拜登同時下令兩名前副國務卿級高官訪問台灣,鞏固美台關係,並觸及防衛問題。拜登此舉表面上精明,認為在與中國「合作」和「對抗」的鋼絲之上,可以獨自維持平衡,由美國來決定哪些要「合作」,例如指定的氣候;而其他要競爭,甚至與之對抗的,就是台海和南中國海。
但是將減碳排放的地球氣候問題送給中國,無疑是將地球暖化這張牌,由中國話事,用來交換其他方面的「合作」。
因為稍有三歲小孩的知識都知道:以中國今日的實力和地位,豈會乖乖地讓你拜登指定「氣候」我要合作,但台海與南中國海,美國卻不會與中國「合作」?
但拜登急於經濟轉型,由一百年的石油和化石燃料,轉型到綠色能源,包括太陽能和廢物回收等循環新工業技術。
現時美國綠色經濟每年生產值 1.3 萬億美元,佔美國 GDP 約 7%,創作近 950 萬個工作職位。美國帶頭的「綠色經濟」規模,約佔全球綠色經濟總額的 16.5%。
美國要做綠色經濟領先於其他國家,本身沒有問題,但要其他國家減排碳廢氣,放棄石油,則是重大的問題。
因為憑甚麼要中國對阿拉斯加冰川溶解加速問題與美國合作?若要中國跟隨推進綠色能源經濟,中國可以向美國索取資金援助,作為中國國內經濟轉型對舊有石油工業的補償,這筆數字,當然是天文數額。
以美國本國為例,20 世紀 50 年代,美國推行石油經濟,以石油能源取代百年來的煤炭能源。
當年此一轉型,削減美國國內煤礦行業的就業機會,催生美國媒礦工人聯會領袖劉易斯(John Lewis),發動全國媒炭工人示威補償。但美國的工會領袖當然無法與石油大亨抗衡。一旦國家政策推動改用石油,煤炭價格自然暴升,大量罷工,又導致生產中斷,劉易斯雖然讓步,答應煤礦業用更多的重型機械作業,避免煤礦崩塌爆炸意外的人命損失,但已無法阻擋石油取代煤炭。
美國帶頭,石油工業經濟轉型,日本不得不跟隨。以美國的實力優勢,1950 年,美國汽車產量佔全球 4 分之 3,戰後剛起步的日製汽車,產量不到美國 100 分之 1。
但二十年後,日製汽車全力追上,已經是美國產量的 3 分之 2,80 年代初,日本汽車產量超過美國。到了 1990 年,美國汽車業的職位比 1979 年減少了 20 萬。美國汽車工業正式死亡。
現在拜登推動類似的轉型,不只由媒炭改用石油,而且放棄整個化石能源經濟,直跳入綠色能源。
綠色能源的研究有多成熟?美國能用,中國能否跟隨?若迫令中國跟隨,中國要投入多少技術轉型成本?若 50 代的轉型導致美國媒炭工人大量失業,中國將經濟轉為綠色能源,此過程又會導致多少中國人失業,美國政府是否負責供養?若中國不跟隨,巴黎氣候協議的目標頓成泡影。
此中大量空間,中國大有文章可做,完全可以化被動為主動,甚至在美中四年來的角力對抗中反敗為勝。美國的一廂情願,幕後又有幾多軍事實力強迫包括中國印度在內的國家跟隨轉型,而減少碳排放?若中國不合作又如何?凡此種種,俱是關鍵,拜登政府有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