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說荷蘭的事。
最近教課,跟做主持、做司儀、與客戶做介紹有點相似,都是要花心思準備細節,吸引聽眾,令對方聽得清楚明白;但又有點不一樣,畢竟是教授一些內容,而且對象有年輕人,也有已經在社會工作、較為成熟的人。加上教的是媒體管理,反正,就是多了不少機會去思考「溝通」這回事。
我喜歡透過跟人的相處方式及溝通,去感受每個族群的特性。
很多人(包括荷蘭人自己)對荷蘭人的評價,都是覺得他們有話直說。記得有次在當地打完曲棍球,跟隊中的人一起踏單車回家(邊踏單車邊聊天,是荷蘭一個很普遍的溝通方式,注意規矩及小心就好)。其中一位跟我說起他們這方面的特性,她坦承荷蘭人很「直」,譬如有天你剪了短髮,若他們覺得不好看,就會直接說出來,但別誤會那是惡意,他們只是坦白。
再來,她打了個比喻,荷蘭人與陌生人最初相識,要閒聊是很容易的事。然而,如果要他們邀請對方到自己家作客,兩者之間的距離則很大。這一點我後來也有跟其他荷蘭人求證,而大家亦大致認同。亦有荷蘭人跟我說,她本人比較熱情,反倒是有些同胞,見她過來多聊幾句,就煞有介事覺得她要幹嘛似的。所以,周遊列國的她,不諱言比較喜歡跟像泰國人般的人相處,覺得他們比較熱情。
這些聽著我都覺得很有趣。據我待在荷蘭的日子,雖然時間不算長,但斷斷續續去過不少次了;還好也沒有覺得他們特別「直」,更沒有感到被冒犯。我也知道有些人就是喜歡荷蘭人夠「直」,一位現時在當地生活的加拿大朋友,就認為他家鄉以及有些國家的人太間接、太客氣,他反而吃不消。
關於說話的藝術及學問,有太多可以說。跟不同國家、不同背景、不同年紀的人,當中的說話變化可以層出不窮。莫說在外地經歷,就連在港,在打球或工作時面對來自五湖四海的人,都饒有趣味(球場上非語言的接觸也是另一溝通方式)。至於四處漫遊的香港人,有時回到香港,也會覺得本地人很冷漠,但有時在節骨眼(有時是普通細節)上,又覺得大家其實內裡很有愛。如果說溝通方式是定義一個族群的某種方式,未知別人又會怎樣定義香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