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國一制】停課兩年後,印度愛國教育降臨克什米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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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月 15 日,學生在位於查謨和克什米爾夏季首府斯利那加的小學前排隊測量體溫。 圖片來源:Waseem Andrabi/Hindustan Times via Getty Images

2019 年克什米爾被印度撤銷「高度自治」,再歷經武肺蹂躪,學校停課近兩年,更糟的是當地不時斷網和限制網絡速度,令學生喪失網上上課機會,被迫「停課又停學」。今個月學校好不容易復課,政府關心的卻不是學生學習進度,反而把握機會強推愛國教育。

查謨與克什米爾邦(Jammu and Kashmir)在 2019 年 8 月 5 日喪失特殊自治地位,印度隨即關閉所有中小學與大專院校,以防學生發起抗爭;又實施長期宵禁,各處架設路障,斷網、斷電,力圖把反抗扼殺於萌芽狀態。縱然政府在去年 2 月放寬規限,但武漢肺炎傳至當地,令學校再度關閉。

「經濟學人」報道指出,克什米爾的手提電話網絡尚算完善,大部分居民都能用手機上網,奈何政府以安全為由,把通訊系統限制於 2G 網絡,令居民只可接收低傳輸量資訊。去年印度全國學校改以網上授課之時,克什米爾學生卻無法受益,學習進度嚴重落後。只有個別學校派發 USB 手指,以勉強繼續授課。

今年 1 月,印度政府公佈調查結果,評估全國公立學校的教學質素,克什米爾排在榜尾,遠比印度任何地區都要差。居住斯利那加(Srinagar)的 Mushtaq Wani 坦言:「在這裡,所謂網上學習即是無法學習。通常課堂都是通過電話斷斷續續轉播,只會聽到零星的單詞。」

有兒童精神科醫生憂慮,學生成績落後之餘,還會喪失社交能力和專注學習的能力,家長求助個案也持續增加。心理學家 Nasir Geelani 去年在斯利那加進行小型調查,顯示有 62% 人口對局勢表示憂慮,72% 感到人生缺乏意義。

無數家長因為生活拮据,無力負擔學費,被迫為子女辦退學手續,公立學校學生人數去年大減 17.5 萬,對於服務 200 萬學生的教育系統而言,跌幅相當驚人。自負盈虧的私立學校情況同樣堪虞,有校方透露去年收入大減 88%,預料私立學校將現倒閉潮,目前至少 30 間學校結業。

3 月 1 日,斯利那加學生終於在停課過一年後再次回校上課。 圖片來源:路透社

經歷過 590 日停課後,學校終於在本月陸續復課,學生卻要面對新挑戰。克什米爾私立學校協會主席 Ghulam Nabi Var 接受「印度郵報」(The Telegraph India訪問時表示,當局試圖改變當地現況,禁絕所有學生運動,又強推新教育政策。「以前,教育目的是教導學生如何思考,現在他們被教導思考甚麼。」

本月最惹爭議的政策,是政府勒令境內所有學校,在 4 月 30 日前安裝以印度國旗三色為佈景的告示板,每星期通報進度,既想借此強推愛國意識,亦測試各學校的順從程度,稍後公立學校建築更會統一用色。有關指令由教育部官員 Gopal Sharma 下達,局方將監察計劃推行進度。

Var 坦言,以國旗三色為告示板佈景的措施,在印度全國前所未有,「我從沒聽說其他邦政府有任何類似要求」。他強調教育應當要「政治中立」,印度全國的私立學校協會,將會前往旁遮普舉行會議,商討如何挽救印度的教育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