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韓的「禁止散發反北韓傳單法」將在本月底生效。韓戰停戰以來,韓國人向朝鮮邊境放熱氣球散播宣傳單張的心理戰場面也許不復見。談到反北韓傳單心理戰,80 年代的南韓,曾興起向北韓投放美女照片傳單,嘗試以美人計分散北韓士兵注意力及招降。
兩韓分治時,GDP 大致相持,1970 年代起兩韓經濟差距才持續擴大,至 80 年代南韓經濟進一步飛躍,拋離北韓。只是,資本主義國家要用理念說服共產主義國家,往往吃力不討好,以資本主義下的美好生活為包裝,或者更能打動人心。其中,花枝招展的性感美女照片傳單,便是 80 年代南韓一大宣傳法寶。
漢城的摩天大樓夜景、富足生活,還有比堅尼穿著的女性,全都當時北韓士兵從傳單接收到的信息。誰說美女可望不可即?一張美女傳單便附上文字:「來到富裕與自由的土地,熱情如火地愛我。」專門報道北韓新聞的 NK News 指,這些 80 年代的傳單,乃由政府資助向北韓散發。
傳單上的女性亦非尋常人物,製作者通常找來著名女演員或模特兒拍照,文字則多是宣傳韓國的「幸福生活」、「享受美人的愛」。文字與相片誘惑下,脫北似是理所當然又輕而易舉之事。傳單中告訴人們:「跑步過來的話,只需五分鐘。自主來南方,跟這些美麗的女人約會。」
兩韓在韓戰期間,均有針對性別的宣傳招數,例如渲染妻子、女友的苦等,呼籲對方士兵早日解甲還鄉。南韓首爾大學和平與統一研究中心(IPUS)研究員金敏知(Minji Kim,音譯)指,簽署停戰協定後,南韓資本主義文化逐漸扎根,其傳單便更著重鼓吹資本主義意識形態。「80 年代針對朝鮮人的傳單,關鍵詞是自由、幸福與金錢獎勵。他們會說,『如果逃到南方,就能跟相中女性結婚,過上安穩幸福的生活』。」
性感美女只有一個,她的傳單卻有千萬張,「跟相中女性結婚」想當然只是宣傳手段。不過韓國統一研究院(KINU)研究員李相星表示,其時兩韓獲取色情物品不易。「在北方尤其困難。所以無論口號是甚麼,那些年輕朝鮮士兵都想保留傳單。正如今天的韓國士兵也將 K-pop 偶像的照片貼在房裡。當年的傳單也在利用這種渴求。」
李認為,引人入勝的女性照片未必真能激勵北韓人叛逃,但也能分散前線士兵的注意力。 「散發這些含性意識的傳單,可能旨在吸引人們撿起且保留。朝鮮軍方本來就要加強監控傳單,手握這些傳單的人,可能會招致懲罰、削弱警惕意識。這是消耗對方軍事資源的方式。」
回顧多年來的宣傳戰,韓國國防分析研究所(KIDA)研究員李昊儱(Lee Ho-ryoung,音譯)則相信:「過去朝鮮經常向人洗腦,指韓國人過著貧窮糟透的生活。儘管這些傳單的內容隨年代有所不同,但整場心理戰的重點,是帶入韓國的信息。朝鮮現時仍然對韓國的傳單非常敏感,他們的反應證實了宣傳策略有效,否則他們就不會提出那麼多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