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回收的業務,當成本業來做!」在迅銷會長兼社長柳井正指示下,Uniqlo 所有的羽絨都成為回收的對象,並提前實施回收計劃。只要是過去銷售過的羽絨衣,都可以在日本國內 800 間門市全面回收,用來循環再生。這是史無前例的大規模嘗試。
Uniqlo 與全球第一大碳纖維製造商東麗(Toray)結盟,是再生羽絨業務的戰略夥伴。羽絨來自鴨、鵝等水鳥的羽毛,雖說是人類食物的副產品,但若以焚燒來處理廢棄物,仍會排放大量溫室氣體。
為了將羽絨回收再利用,長期派駐於迅銷的東麗 Go 事業第二室長大川倫央,在 2014 年找到日本國內的羽毛回收廠商。但仔細調查後,才發現廠商運用的是人力,才能把物料從羽絨外套中取出回收。
用人工回收只會增加成本。如果有機器設備,能自動取出羽絨並加以洗淨,說不定就有獲利空間。大川倫央於是和東麗的工程開發中心討論研究,經過舊衣裁斷的巧思、活用碳纖生產技術等不斷嘗試後,終於在 2018 年完成試作機。2019 年初,再以自動化的成果說服迅銷,自此開始相關合作計劃。
2019 年 9 月起,半年就回收了 62 萬件舊羽絨衣,運用東麗開發的裝置,回收的羽絨 80% 以上都因此重生,效率是人工回收的 50 倍。再生羽絨商品,也能夠以相當於 Uniqlo 一般羽絨衣的價格問世。
2020 年 9 月,Uniqlo 發表其回收再生羽絨外套,不含稅價格為 7,990 日元(約 600 港元),屬全球頂尖品牌愛馬仕(Hermes)前創意總監 Christophe Lemaire 設計的 Uniqlo U 聯名商品。雖然砸大錢請名家設計,售價卻與一般羽絨外套無異。
Uniqlo 之所以特別強調商品本身能獲利,是為了凸顯使用的素材,正是來自各門市回收的羽絨外套。取出舊外套的羽絨,洗淨後填充到新商品中,以「100% 回收再生羽絨」作為賣點。
發表回收再生羽絨外套的 11 月,適逢第二波 COVID-19 疫情橫掃歐洲。許多國家雖實施封城,但 Uniqlo 表示,「光靠電商交易,就已在歐洲售出門市目標銷量」,一上市就締造佳績。
但使用回收再生的原料,因為尚未建立起供應鏈,這麼做只會增加成本。如此大規模的羽絨外套回收再生,不只是史無前例,而且 Uniqlo 的母公司迅銷集團還能確保獲利,以等同一般羽絨外套的價格銷售,都要歸功於七年前開始的努力,終於開花結果。
2020 年 6 月的會議上,柳井正強調:「過去我們身為生活服飾品牌,豐富了顧客的生活;現在起必須成為對社會有貢獻的品牌,才能繼續存活。」這個觀念,與當前最火熱的 ESG 議題不謀而合。
同月柳井正宣佈以個人名義,各捐贈 50 億日元給兩位諾貝爾獎得主本庶佑和山中伸彌,支持他們在京都大學的研究。與會的主管不只聽到他的心聲,也看到他貢獻社會的實際行動。以企業永續為核心的「正確經營」(正しい経営),開始在主管階層間傳播開來。
Uniqlo 目前的課題,是如何改變集團全球 13 萬名員工的意識。只要柳井正的號令能普及開來,迅銷必定能朝下一個階段繼續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