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聘公務員來解決問題,卻帶來更多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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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初,南韓總統文在寅率領一批公務員在青瓦台開會,商討武漢肺炎疫情的對策。 圖片來源:South Korean Presidential Blue House via Getty Images

南韓行政安全部本週公佈,2020 年韓國居民登記人口約有 5,183 萬,較前年減少 2 萬多人,原因是該國首次出現「死亡交叉」現象 —— 出生人口 27 萬多,死亡人口卻逾 30 萬,造成人口負增長。弔詭的是,文在寅執政以來,平均每年增加近 3 萬名公務員,比李明博在任時多出 14 倍。為何服務對象減少了,提供服務者反而變多?

根據行政安全部及政府組織管理情報系統,截至去年 6 月底,國家公務員以及消防、社福、教育等地方職務合計,全體公務員約有 110 萬人,相比在 2017 年 5 月初結束的朴槿惠政權,增加約 9 萬名,以文在寅上台至今的年期換算,亦即每年平均多近 3 萬人。這個數字是李明博政權的 14 倍之多。

文在寅曾經承諾在 5 年任期內補充 17.4 萬名公務員,這個「公共部門僱用路線圖」仍在進行中,預計體制將會進一步擴大,直迫增幅最大(約 18 萬人)的盧泰愚政權。

國會預算政策處分析,假如逐步聘用 17.4 萬名公務員,30 年內將要花費約 328 萬億韓圜,民間團體「韓國納稅者聯盟」更預計費用約高達 420 萬億韓圜。以 2019 年標準計算,國家理應支付公務員及軍人的退休金負債已達 944.2 萬億韓圜。結果,公務員的薪資及退休金將成為韓國未來的沉重負擔。

政府解釋,增加公務員是為了消除青年失業問題,並改善公共服務質素。然而,國民為此承受的不只是稅金。隨著韓國人口減少,僱用情況持續不濟,若公共部門的規模發展至史上最大,民間將會更欠活力。根據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OECD)的統計,每增聘 1 名公務員,民間聘用就會少 1.5 宗。

尤其是每年備考公務員的人數,已經達到 25 萬名之多,增聘公務員或會量產重考生。現代經濟研究院分析,人們為了準備投考公務員,所造成的生產及消費純機會成本,一年約多達 17 萬億韓圜。高麗大學經濟學教授姜成珍(강성진,音譯)批評,民間企業亦被公共部門奪去人才,僱用情況難免扭曲。公共部門的肥大化令體制擴大,加重企業經濟活動的負擔,造成惡性循環。

而且,就連公共機構亦有同樣問題。去年 7 至 9 月,339 間機構共有約 42 萬名正職僱員,較 2016 年多了 28.8%。由於脫核電、健保政策擴大等計劃令開支增加,公共機關的當期純利從 2016 年的 15.4 萬億韓圜,減至 19 年的 6 千億韓圜。

韓國銀行指出,公共部門的盈餘從前年的 53.1 萬億韓圜,劇減至 19 年的 13.8 萬億韓圜,為 2009 年環球金融危機以來的最大跌幅。檀國大學經濟學教授金兌基認為:「假如對於放任公共企業出現赤字的政府有求必應,公共機構的收益恐會進一步惡化。」他更指:「雖說公共企業發生問題,終要由政府承擔負責,但公共費用及增稅等,亦會成為國民的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