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疫物流學:如何把疫苗傳遍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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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月 9 日,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親自到機場迎接由 DHL 運送的第一批 10 萬劑輝瑞疫苗。 圖片來源:ABIR SULTAN/POOL/AFP

今年 12 月 8 日是人類醫學史重要的一天,英國一名 90 歲的婆婆基南(Margaret Keenan)接種輝瑞疫苗,標誌著全球武肺疫苗接種計劃的開始。加拿大美國都先後批准使用輝瑞疫苗,預料牛津和莫德納(Moderna)研發的疫苗也會在不久的將來獲准面世。疫苗面世了,還有一個重要問題需要處理 —— 究竟如何把疫苗傳遍世界?

布拉福大學醫學家 Liz Breen 和利物浦約翰摩爾斯大學物流學家 Sarah Schiffling 共同在學術網站 The Conversation 撰文,解答上述問題。早在 12 月初,英國已經預訂大約 4,000 萬劑輝瑞疫苗,分量足夠 2,000 萬人接種。首批共 80 萬劑已經到達當地,80 歲以上長者會優先接種。根據傳媒報道,美國更預購了 1 億劑輝瑞疫苗,而加拿大也預購了 2,000 萬劑。

疫苗的物流步驟,包括決定生產位置、國際運輸、物資儲存和本地分發。而運送每一種疫苗,都要有不同的物流考慮。例如莫德納的疫苗,在運送和保存期間都要維持攝氏零下 20 度,有效期只有 6 個月,到達本地診所或藥房後,可以存放在雪櫃裡,但就要在 30 日內使用。至於輝瑞疫苗,溫度要求更嚴格,要存放在攝氏零下 70 度,若果放在普通雪櫃的話,一定要 5 天之內使用。

若果存放不當,就會造成浪費。世衛曾經指出,全球有 50% 的疫苗在物流過程中報廢。按照是次疫苗需求情況,50% 浪費率會造成數以十億計的疫苗損失,不單浪費金錢,也變相失去更多拯救生命的機會。Breen 和 Schiffling 也擔心部分民眾會對接種疫苗卻步,現時主要的武肺疫苗都要接種兩次方能生效,若果市民以為接種一次就有效,又或者改變主意而不接種第二輪,同樣會造成浪費。

專家估計需要大約 8,00015,000 次航班,才能夠運送所有疫苗。而疫苗特別的保存和運輸要求,可能會限制航班調動的次數,例如航空公司或要用上大量乾冰,令機艙保持低溫,過程又會佔用大量空間。由於武肺為航空業帶來寒冬,很多商用客機進了倉庫以減省成本支出,或會影響航班調度。而有些機場則把握機會轉型,例如法蘭克福機場就增強處理醫學物流的能力。

在本地分發層面,有些國家已經建立了大型疫苗接種中心,以確保儲藏空間達到要求。在英國,牙醫和公共醫療專家會監管接種過程,統籌疫苗物流和儲藏工作。然而在其他地方,特別一些山脈和群島為主的國家,未必能夠建立一個中央疫苗接種中心。在戰亂地區,人們也未必能遠赴指定地點以接種疫苗。

由於輝瑞和莫德納疫苗在轉移過程之中很容易變質,Breen 和 Schiffling 認為醫學專家可以向汽車工業學習,透過轉移生產線來解決地理問題。現時汽車工業就是把廠房搬近主要市場,以省卻運輸成本。她們認為既然疫苗在開發階段可以展現出國際合作的精神(輝瑞疫苗是由美國和德國公司共同開發),在發放階段同樣也可以。

Breen 和 Schiffling 形容,這次疫苗運送,是對全球醫療供應鏈前所未有的挑戰。不過以前應對伊波拉危機的時候,專家都曾經向部分世界上最偏遠的角落運送冷凍疫苗。她們相信,憑藉一眾公營、私營和人道組織通力合作,加上過往的經驗和知識,各界有能力解決物流問題,把疫苗運送到世界各地,包括最窮困的地方,然後在抗疫戰中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