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appos 傳奇 CEO 的創業歷程(二):痛苦到像坐水牢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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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 年 6 月,謝家華在克林頓全球論壇閉幕會議上發表演說。 圖片來源:Andy Cross/The Denver Post

作為一個極力想要掙脫亞洲傳統教養文化框架與父母控制的孩子,謝家華的創業之路早從 9 歲開始,第一個構想是養蚯蚓賣錢;中學時,他開始嘗試各種創業點子:在學校辦報,賣廣告給附近商家;在自家車庫辦跳蚤市場,順便賣檸檬汁。

不過就跟大部分新創公司一樣,這幾個事業都以失敗作結。唯一成功的,是從青少年雜誌「男孩生活」(Boy’s Life)上學來的,用郵購幫別人把寄來的照片做成徽章。出乎意料地,這個意念大獲好評,訂單如雪花般飛來,讓 12 歲的他月入 200 美元,一直持續到高中畢業。

「我第一次發現,原來不用面對面也可以賺到錢。」郵購讓他體驗到網絡的威力。

大學時的謝家華依舊「不務正業」,跟室友頂下一間廢棄宿舍,開起薄餅店。在那裡,他認識了一生中最重要的創業夥伴,同樣是台灣移民之子的林君叡。他在薄餅店賺的錢,成為日後的創業基金。「每一次的創業過程都是在訓練你的膽量,每走過一次都會讓你更加有膽識。」他回想。

「我後來才發現,其實我喜歡的不只是賺錢,而是去『建立』一些東西。」謝家華說。

畢業後,當同學都跑去華爾街的顧問公司當金童時,一心想賺錢的謝家華卻認為那是「全世界除了念博士之外,第二無聊的工作」。他選擇到甲骨文(Oracle)當工程師,不到 5 個月,他覺得無聊而辭職

這次,他回歸創業之路,與大學室友窩在公寓裡,接工作幫中小企業企業架構網站,發掘網絡上的廣告商機,從而設計出一個大型廣告交換平臺 LinkExchange

「那是一段非常美妙的時光,」謝家華回憶:「我們每天醒了就工作,累了就睡在桌子底下,沒有人會去看桌上的時鐘。」

創業半年,他們的名氣在網絡界流傳開來。雅虎創辦人楊致遠甚至找上門來,開價 2,000 萬美元表達收購意圖,但當時的謝家華完全沉浸在與夥伴們一同打拚的快樂中,沒有太多考慮就拒絕了。

他們的生意愈做愈大,三年不到就累積了一百萬個客戶,連微軟、網景(Netscape)也來洽談收購。

照理說,此時他應該志得意滿,但隨著公司業務直線上升,規模也從五人、十人,一直增加到上百人,他心中的快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恐懼。

「每天都有新的人來公司報到,我根本來不及認識他們,」謝家華回憶:「創業初期那種『我為人人、人人為我』的美好感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唯利是圖、想撈一票閃人的傢伙。」談起這段,他鄙夷之情言溢於表。

尤其當大公司不斷來談購併,人們對利益趨之若騖,勾心鬥角的嘴臉,讓他十分痛心。「有一天我醒來,發現我開始害怕到公司上班了。」這個過程就像「被浸在中國古老的『水囚』中慢慢淹死一樣」。

於是,當微軟最終提出以 2.65 億美元的價格收購網站時,他很快就答應了,迫切想要甩脫這個已經變質的創業夢。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