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地鐵向來以擁擠到像沙甸魚罐頭般聞名,但在疫情衝擊下,平日早上 8 點多,市中心各大車站半徑五百公尺範圍內,停留人數只剩疫前的 5 成到 6 成。
隨著遙距辦公普及,上下班頻率降低,日本不少知名企業例如富士通(Fujitsu)、全日本航空(ANA)、麒麟(Kirin)、本田(Honda)和電信業巨頭 KDDI 等,正在取消通勤補貼。
根據三菱綜合研究所(MRI)6 月的調查,在東京、名古屋、大阪的受訪者當中,高達 22.3% 的人表示「即使疫情得到控制,也不想到公司上班」。員工希望避免通勤,公司希望降低上下班交通補貼和辦公成本,兩方的利益需求一致。
今年 4 月至 6 月期間,正逢日本宣佈緊急事態宣言,18 間主要鐵路公司全部以虧損作結。大城市的主要民營鐵路公司,月票佔票價收入的 4 成到 5 成。MRI 研究院指出:「對東京都的主要民營鐵路公司來說,如果運輸收入減到只有 2017 年的 7 成到 8 成,就會跌破盈虧平衡點。」上下班需求減半,可能使鐵路事業難以經營下去。
以東急電鐵為例,過去 20 年來乘客數量增長 25%,但同時,由於引入鐵路車輛及雙複線鐵路系統導致成本上升,營運費用也增加約 4 成。
各鐵路公司正想盡一切辦法來削減成本。JR 東日本壓縮廣告費、維修費、對設備的投資,預計在 2020 年度削減 1,500 億日元(約 110 億港元)的成本。儘管如此,仍難以填補營收高達 1 萬億日元的缺口。
因此,JR 東日本決定在明年春季,將東京半徑 100 公里範圍的鐵路線,提前約 30 分鐘結束。如此一來,不僅減少行車次數以降低成本,還能增加維修和檢查時間,減少仰賴人工,多加應用機械。一些民營鐵路公司也宣佈,考慮明年春季減少行車次數。
不過所幸,還沒走到削減員工和鐵路車輛的地步。JR 東日本和 JR 西日本的目標,是採用「浮動票價」,在乘客多的上下班高峰時段提高票價,在非繁忙時段降低票價,目的是以價制量來緩解擁擠問題。
JR 西日本社長長谷川一明指:「將從 5 年至 10 年的長遠角度來研究。」但上下班需求原為票價收入的主要來源,如今減少一半,這種結構性的問題還是無法改變。
東武鐵道 6 月時,在兩個車站開設了約 15 個座位的共享辦公室。「開設共享辦公室後,對鐵路的使用需求可能會進一步減少。」即使如此,沿線開發部長尾形浩認為:「將提高宜居機能,讓人們樂於在鐵路沿線居住生活,公司則通過的集團整體提供的服務來獲利。我們必須轉換思維,以提供生活全面機能的價值來致勝。」
「不得不在市中心上下班的人,可能會想避開擁擠的電車。」該研究所所長兼麗澤大學客座副教授宗健分析,雖然市中心仍有住房需求,但「無論是搬到郊區還是搬進市中心,對於上下班的通勤需求,都會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