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武漢肺炎裡康復,當然值得慶賀。但不少人康復後,仍還要面對各種身心健康問題,其中一種並非後遺症,卻困擾著部分康復者 —— 脫髮。
來自美國佛羅里達州的 Annrene Rowe 今年 67 歲。4 月,Rowe 出現武肺症狀並住院 12 天。隨後,她在網上發現許多武肺患者和康復者都發生類似事情 —— 脫髮。同樣事情亦在 Rowe 身上發生。打算在夏季慶祝結婚 10 週年的她,當時發現頭皮出現一個禿洞;往後數日,原本濃密及肩的頭髮開始成團掉落,在浴室去水蓋堆成一束。
「紐約時報」訪問了醫生的醫學意見。醫生指,他們觀察到康復而脫髮的人數增加,認為這現象的確實與疫情有關。不過,脫髮既影響患者,同樣可能影響沒有染疫的人。許多武肺康復者的脫髮問題並非由病毒本身引致,而在於抵抗病毒所產生的壓力。例如,許多人在疫情大流行期間,要面對失去工作、經濟壓力、家庭成員死亡,又或其他由大流行引起的負面影響,引發情緒壓力,導致脫髮。
武肺康復者團體 Survivor Corps 及印第安納大學醫學院副研究教授 Natalie Lambert,7 月曾對 1,567 名受訪康復人士作調查,當中 423 人出現脫髮情況,比例不低。醫生認為,大多數患者的脫髮情況應屬暫時現象,但也有可能持續數月。此外,紐約西奈山伊坎醫學院皮膚病學系主任 Emma Guttman-Yassky 指,包括前線醫護在內,許多醫院員工承受疫情嚴竣的壓力,與一直家人分開、長時間連續工作,出現脫髮現狀,要接受治理。「部分人本身是患者,但並非全部。」
一般情況下,某些人經歷疾病、大手術或情感創傷的巨大壓力,其後可能會出現大量脫髮。克里夫蘭醫學中心(Cleveland Clinic)皮膚病學副教授 Shilpi Khetarpal 稱,疫情大流行前,自己好幾星期都沒見過一名脫髮患者,現時每週卻有約 20 人前來求診。她透露,其中一名婦女,要於在家上班的同時教育家中兩個幼兒,因而遇上困難;另有一位小學老師,十分著緊確保所有學生都能用電腦及網上教學。「這次大流行,很多方面對人構成大量且未消失的壓力,人們仍有脫髮的可能。」
受訪的專家又提到,大流行引發的脫髮現象有兩種類型。正常情況下,每人每日掉落 50 至 100 根頭髮。洛杉磯大學大衛格芬醫學院皮膚病學家 Sara Hogan 博士指,在「休止期脫髮」(telogen effluvium)的情況下,掉髮量會比正常現象多出很多。「休止期脫髮通常在經受壓力後數月開始,基本上涉及頭髮生長週期的改變或跳躍。」Khetarpal 解釋,隨著休止期變長,人們的掉髮量變多,頭髮生長卻更少,多達 50% 的頭髮可能會跳到生長週期中的脫落階段。
中密西根大學精神病學家和皮膚病學家 Mohammad Jafferany 博士,則闡述了另一種正在增加的脫髮現象「圓禿」(Alopecia Areata,又稱鬼剃頭)。「免疫系統會攻擊毛囊,通常是從頭皮或鬍鬚上一小塊範圍開始。眾所周知,圓禿與心理壓力有關,或可能因心理壓力而加劇。」據 Guttman-Yassky 博士稱,「圓禿這種脫髮症狀的數量現時大幅增加」。
單就康復者而言,她指:「一些人往往會由一兩個禿洞起,迅速擴展到失去全身毛髮,包括眉毛、睫毛。箇中原因可能是有些患者曾經歷『細胞因子風暴』(cytokine storm)的發炎反應,增強了與脫髮等疾病相關的免疫分子。有些病例無需治療即可解決,有些病例則可通過類固醇注射來紓緩。但如果不及早治療,部分病例可以變成永久問題。」
專家們指,目前並未完全暸解為何壓力會觸發這些問題。Hogan 認為可能與壓力荷爾蒙皮質醇升高,或血液供應影響有關。Khetarpal 補充,脫髮本身便會造成更大壓力,尤其對女性來說,她們的頭髮與身份及自信常有緊密關係。要緩解脫髮現象,專家們推薦汲收良好營養,包括維他命裡的維他命 B7(Biotin,生物素)。同時,瑜伽、按摩頭皮或正念冥想都是減輕壓力的活動。無論如何,假如出現脫髮問題,最理想做法應是尋求醫生的專業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