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肺加水災,成為日本老人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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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年 7 月日本西部豪雨成災,士兵救出行動不便的老人。 圖片來源: Carl Court/Getty Images

九州破紀錄降雨,暴雨成災造成超過 60 人死亡,死者當中不少居於護老院。情況凸顯出日本潛藏著的奪命組合:人口老化及全球變暖。在山多河流多的島國日本,氣候變化引發更多暴雨,連帶出現致命的洪水及山泥傾瀉。同時,該國老年人所佔人口比例為全球最高。當地護老院看護工作本已極繁重,要在災難中要及時疏散病弱老人,考驗更是嚴峻。

水災發生前,天氣預報日本西南部降雨量將接近 23 厘米,當局敦促河岸上的球磨村全員撤離。但護老院「千壽園」內,70 名老人仍留在原地。結果豪雨比想像中嚴重,村莊氾濫成災,在沒有電梯的老人院內,看護努力將老人搬到 2 樓,但最終院內有 14 人難逃厄運,死於洪水之中。

今次水災喪生者,大多是 65 歲以上的老人;而大面積的洪水淹沒了九州 50 多個護老院。兩年前,洪水及山泥傾瀉曾導致西部 14 個縣 237 人喪生,大約 5 分之 3 死者超過 65 歲。九州大學防災研究中心教授塚原健一說:「現在日本人口變得愈來愈老,降雨強度逐年增加,我們面臨雙重困難。」

武漢肺炎增加災情複雜性,災害來臨時,人們要疏散到體育館及其他社區中心,更難保持社交距離。由於老年人的感染死亡風險更高,恐懼可能會窒礙年長居民離開家園。而且疏散也可能會為老年人帶來風險,因避難所的護理條件,定必低於護老院,會破壞嚴重病患原本穩定的長期護理計劃。

另外,習慣夏季降雨的老年人,或以為自己有經驗,懂得如何在家中渡過暴雨,但他們未必了解降雨加劇或洪水氾濫的危險。東京大學氣候變動科學實驗室教授中村尚說:「在全球變暖的新影響下,降雨量可能達到我們過去從未經歷過的水平。因此,我認為市民必須意識到他們以前的經驗,或已不再起作用,我們必須比過去更早或更迅速地採取行動。」

塚原指出,日本政府雖已發佈標準的疏散程序,但卻沒有考慮到日本不同地區的獨特特徵或地形。在農村地區的小村莊,大多數人口屬老人,而且鮮有資源進行災難規劃,或危機發生時,缺乏及時疏散及營救的支援。

千壽園負責人後藤亞樹接受訪問時解釋,看護無法將所有院友及時移送到樓上。在洪水來臨的晚上,有 6 名看護候命,但每名看護要照顧 10 多個院友,有些更不良於行.當時洪水迅速上升並淹沒底層,即使在當地義工幫助下,也無法將所有人安全帶到樓上。

隨著日本洪災及山泥傾瀉危機加劇,護老院及其他照顧老年人的設施可能需要搬遷,跡見學園女子大學災難管理教授鍵屋一認為千壽園「位於危險區域」,鑑於降雨的速度和數量,「無論他們盡多少力,也難以撤離。當災難出現受害者時,涉及多個不幸因素,這次也是如此。最好的解決方案,是搬到更安全的區域」。